当即道:“绿禾,你带人在山上找,就算把这山翻一遍,也得给我找仔细了。”
她说罢又喊来连衣,“立刻带人下山找沅容,一路给我找仔细,尽快把沅容给我找回来。”
子时到亥时不过一个多时辰,沅容一个小孩,定是走不了多远的。
临沁想,沅容定然还在绝艳宫附近。
沅容丢了这么大的事,没人敢怠慢,很快山上山下都快速搜找了起来。
此时,后山小路上,点点大的沅容背着粉红色的小包袱,发髻上的串珠随着她走路而不时晃荡着。
她攥着小拳头,嘟着小嘴,一边走一般信誓旦旦的道:“临沁姑姑说娘亲去了昭月城,沅容是大孩子了,沅容可以一个人去昭月城找娘亲。”
“等沅容到了昭月城后,娘亲看见,定是要很开心的。”
漆黑的夜路中,小小的身影一蹦一跳的往前。
……
墨胤寒的府中,气氛沉重,一干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墨胤寒。
清河也神情谨慎的站在墨胤寒寝房门外,只听里面不时传来一阵阵摔东西的声音。
从东临客栈回来之后,七皇子便浑身怒气,到现在也未消。
他胡思乱想着,直到里面传来了一阵怒喊,清河才敢推门进去。
“七、七皇子……”清河垂着眼眸看着地面,恭恭敬敬,“您有什么吩咐。”
铜镜被砸在地上,四周还散落着不少东西,墨胤寒一看见那铜镜就想起了自己浑身上下的绿光。
过几日便是他大婚,近几日必定会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若顶着这一身绿光,岂不是沦为笑谈,抬不起头,贻笑大方!
“按照她说的办!”
这几个字,几乎是墨胤寒咬着牙挤出来的。
用那种办法,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墨胤寒来说,简直就是极致的耻辱,若不是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是死也不会用的!
“啊?您是说?”清河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抬头看向墨胤寒,却在撞见他满是狠戾和愤怒的眼神时,立马低下了头,“清河明白了,这就去办!”
他说完就要往外跑,却被墨胤寒喊住,他咬着牙道:“若要让第三个人知晓,我定要你看不见明日的太阳!”
清河吓得一抖,连连保证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这才跑去帮墨胤寒办事。
当晚,向来尊贵的七皇子,臭着一张脸坐进了盛满了童子尿的浴盆中。
额角青筋涨的直涌。
像是随时能拿刀把人砍成渣渣一般。
……
翌日。
“绝艳宫的神医果然厉害,我阿娘前两日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可被神医看过,竟第二日就好了,如今气色比当初没生病还好。”
“我家也是,我儿前些日子从树上摔下来,一直咳血,这昭月城中的大夫都找遍了,无人能治,直到神医出手医治,我儿当日便不咳血了。”
“借问。”有人打断道:“几位说的神医,在何处?”
“就在城西的景岳桥下,那位蒙着面纱的仙人便是。”又叮嘱道:“神医只待到酉时,你若有病要治,可要赶紧了。”
问路那人,道了谢后连忙就赶了过去。
身后,房临羡听了这话,挑了挑眉,“绝艳宫的神医?”
若真是绝艳宫的神医,若真是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那墨玄岐身上的顽疾,是否就有治了?
想到这里,他调转方向,朝墨玄岐的王府走去。
另一边,柔家。
柔潇儿脸上的伤势没有好转不说,更加严重了起来,原本就受伤的地方突然溃烂了起来,长满了脓疱,混着血水,恶心到了极点。
绫沫急急忙忙跑到柔峰海面前,“老爷,大小姐的脸越发严重了,再这么下去,这张脸定是要毁了。”
柔峰海一听,脸都白了。
柔潇儿的脸毁了,那跟七皇子的婚事,定是没办法在办了。
那这么多年的等待,岂不是白白付出心血了。
“不行,这婚事眼看着就快成了,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问题。”柔峰海没办法,只好派了自己身边的亲信,秘密去寻大夫,给柔潇儿治疗。
他叮嘱绫沫,“无论如何,大小姐受伤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走漏风声!”
绫沫走后,柔峰海的夫人萧倾倾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听见了两人的话,想起了刚才在外面听到的传言,便连忙走了过去。
“老爷。”萧倾倾道:“这外面都在传昭月城来了位绝艳宫的神医,医术了得,若是凡儿的脸能得她医治,或许有可能痊愈。”
柔峰海何曾不知道这绝艳宫的神医,只是昨日的事情,闹到那般,把人得罪了个够,还扯上了七皇子。
他如今又怎么敢去请。
大约是看出了柔峰海脸上的难处,萧倾倾便仔细询问了一番,得知了昨日那番事后,也是眉头微皱。
“要真是按你这么说,确实是有些难办了。”
她沉吟片刻又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柔峰海急切的看了过去。
“我去请,到时候那神医要是有什么条件,我们通通答应就是,离大婚之日也就短短五日,女儿的脸要紧,若是真因为这事耽误了这场婚事,到那时,可就真的是无法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