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说是不饿,就喝了杯豆浆。”

“大概累了吧。”我轻轻推开房间门,顾魏半靠在床上,闭着眼睛。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蹲下身看他。

记得小时候,外婆从朋友家抱回来一只小猫,通体纯黑,还没断奶,眼睛半睁不睁。我每天吃完早饭就坐在它旁边,捏着滴管喂它牛奶,喂完就看,一眨眼就看到了吃午饭的点,吃完午饭继续看,一眨眼就看到了吃晚饭,时间真跟流水一样。

爱因斯坦同志告诉我们,和喜爱的人在一起,度日如秒。我和顾魏,就这么互相看着看着,两年转眼就过去了。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我拿手指尖拨拨他的眼睫毛,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顾魏睁开眼睛,慢慢眨了眨。

我摸摸他脸:“饿不饿?”

顾魏摇摇头,伸手拨过床头柜上的液晶钟,九点半。慢慢坐起来,然后:“啊,客房……”

我看着他撇撇嘴角,拿着睡衣去洗澡,心里没来由地想笑,起身去厨房给他打了杯米糊。

顾魏洗完澡,乖乖喝了米糊,然后亦步亦趋地黏在我身后,我擦桌子,他跟着,洗碗,他跟着,收豆浆机,继续跟着。我忍不住破功,笑出来,牵了他的手拽进卧室。经过客厅的时候,淡定地无视了林老师睁圆的眼睛。

十点半,房间门被敲了三下,林老师探进来半个身子。彼时,顾魏躺在床上,靠着床头翻杂志,我坐在电脑前,敷着面膜和小草聊天,两个人一齐抬头看他。

“嗯——”林老师看着眼前无比纯良的画面,“我们先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我和顾魏:“晚安。”

林老师:“晚安……”默默退了出去。

新人在婚礼那几天往往是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有哪个新娘能奢望婚礼当天还能睡懒觉的?

印玺说,我能。

化妆师都到了,她活生生睡到快9点,才被金石给拎起来。我在堆满婚纱礼服的房间里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喝牛奶敷面膜,深深觉得这样悠哉的新娘真的是世间少有。

中午,金妈妈印妈妈下了一大锅饺子和一大锅圆宵,寓意团圆美满。众人填报肚皮就各就各位开始忙碌。顾魏比我辛苦,吃完饭我坐在房间里化妆换衣服的时候,他被抓差去车站接人。

晚上六点零六分,开席。

金石亲自操刀,做了一部fsh小短片开场,他和印玺的20年。简单黑白的笔调,最后那句“我们的一辈子,才刚刚开始。”骗哭了现场无数女同胞,包括新娘本人,她显然没预料到当晚的surprise会来得这么快。

我们在台下拼命尖叫,于是我们的“悠哉女王”不悠哉了——金石呈现的婚礼与她之前彩排的婚礼,相差太多了。前半场婚礼她的表情除了意外,就是意外。交换戒指之前,她下来换衣服,一进更衣室就掐住我腰侧:“你个叛徒!”

我被她挠得直笑:“有惊喜,才有幸福么。”

交换完戒指,定情之吻结束,台下众人起哄丢捧花。

一群未婚男女青年齐齐站成一排。印玺拿过司仪的话筒:“我有个附加要求,接到捧花的,一年之内,必!婚!”

然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捧花直直地奔着我而来,与此同时,以我为圆心,两个人为半径范围内的人,往旁边退成一个圈挡住抢捧花的人。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接,火红的玫瑰花球就落在了我的胳膊弯里。

我看向周围退开的人,三三,印玺表哥,印玺堂妹……不带这样作弊的!

下意识地寻找顾魏,却发现他在远处笑得白牙闪闪。

婚礼下半场,走到哪里,都有认识的人调侃我:“林之校,一年必婚的啊。”顾魏那桌,更是有人直接跟林老师打听:“什么时候喝你家的喜酒?”

真真是万般羞涩。

晚上,父母先回,我安排完宾客和顾魏一起回家,手上抱着火红的花球。

顾魏突然冒了一句:“结婚的时候用白色的捧花吧,你拿白色的比较好看。”

我觉得自己的脸快和手里的花一个颜色了。

第二天上午,门铃响。我一打开门,就差点被表哥那一口可以做广告的牙齿闪瞎。

“嗨,好久不见,听说见你都得预约了。”

“嘿嘿~丫头,我听说你找了个医生。”表哥伸过手来把我的头发迅速地揉成鸡窝。

我耙耙头发:“你们医生是不是一天不用手破坏点事物就难受?”

表哥清清嗓子:“我这双手可是制造生命——”看到从我房间出来的顾魏,愣住,然后——眼睛瞪大,大步走了过去——“拐人拐到我们家来了?!”

其实,有顾魏和肖仲义居然是远房亲戚这种巧合在前,我本来不该对“表哥和顾魏认识”这件事如此惊讶,但是他们两个既不握手寒暄也不骂架互殴只是默然对望的状态,让我凌乱地产生“不会他们俩之前有什么吧?”的想法……

我走过去:“认识?”

表哥把面无表情的顾魏从头到尾扫描完一遍:“一起踢过两次球。”

你们俩差了一届,学校隔了半个城市居然还能踢到一起,X市真是开放的国际化大都市……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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