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故意的。蓝蓝,不理他。”

白无手心用力,将我的耳朵捂得更紧,凌灼受不了地瞥了他一眼,说:“你干脆设个隔音阵好了,幼稚不幼稚?”

凌灼的声音透过白无的指缝传了进来,可我看他捂得认真的模样,又不好意思告诉他这样做根本没什么用,只好装傻充愣地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要你管。”

他执着地将我的头闷进怀里,对着凌灼呛声道。凌灼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闭着眼倚在石墙上,再不搭理他。

十来分钟后,石廊那边隐隐传来动静,凌乱的脚步声掺杂熟悉的话语声。

“他们来了。”

我站起身,顾不得满身灰尘,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蓝姐!”

小花礼一看到我就兴奋地小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又是哭又是笑的,“你没事可太好了!我都担心死了。”

“好了好了,不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柔声哄着她,一边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到了。丛艾冷着脸说花礼:“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跟蓝姐撒娇,小魏比你小都没这样。”

“那我看蓝姐平安无事,我激动嘛!”花礼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松开了紧紧抱住我的手,我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小声安慰道:“好了,你丛艾姐是想你遇事稳重些,不生气啊!”

“嗯。对了,蓝姐,找到出口没。”

说到出口,我猛地想起那个盒子,探着脖子冲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卢衡招了招手:“卢衡,那边有个上了锁的盒子,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九龙短刀。”

卢衡一听,脸上微微抽动,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激动地问:“在哪儿?”

“石廊的尽头。”

还不等我细细表述,他已经一阵风似的跑过去了。

卢衡看到盒子的一刹那,手就抑制不住地不断颤抖,脸色一阵发白,一滴清泪自眼角啪嗒落下。他轻轻地抱起铜盒,哽咽着说:“终于,终于让我给找到了……”

“这里面装的,真的是九龙短刀吗?”

他点点头,说:“盒子上面的纹路是我卢家的秘文,非我卢门不能识得。”

秘文?难怪奇奇怪怪的,看又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他:“那这上面写的什么东西。”

卢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放下铜盒坐在了地上,抬头对我说:“可否借匕首一用?”

我奇怪地递上匕首,他接过后,低头将手放在铜盒上,迅速而又果断地切除了自己的小指。一时间,断口处血流如注,而那根小指咕噜噜一滚,落在了我的脚下。

“你干什么!”

我大惊失色,连忙拿出纱布为他包上止血。他疼得脸色铁青,不得已靠在石墙上,牙齿上下打着颤,虚弱地说:“秘文上说,要开这个八卦锁,需用卢家人的骨头做钥,九真先祖的生辰作匙。若用错了解法,地宫便会自毁,短刀也会重新封存于另一个未知的地方,再不让人找到。”

幸好,幸好凌灼刚刚阻止了我,否则地宫一毁,我们这队人岂不是永远都要覆灭在这个幻化出来的小世界里?

阎叔捡起卢衡的小指,皱着眉剔去皮肉,对他说:“我就奇怪卢九真怎么会把短刀明目张胆地放在这里?原来是个诱饵。能走到这里的人,基本都是高人,其他阵术拦不住,所以他用了玉石俱焚的方法。地宫下方的引力,应该就是这个自毁阵法的阵引所在。”

“不错。九真先人自始至终都没打算让除卢家之外的人带走短刀,毕竟它的威力过于巨大,一旦离世,对虚无世界将会是个极大的威胁。我怀疑,短刀上应该还附有更霸道的阵术。”

卢衡说这话的时候,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所有人,似在提醒我们不要对短刀有非分之想。

我不满被他怀疑,澄清道:“你放心,这刀是你的,没人跟你抢。我们只是要离开这里而已,对它并不敢兴趣。我还有我的伙伴等着我去救,你只管将心放进肚子里。”

卢衡被我戳穿心思,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接过阎叔手上剔好的小指骨,插入铜盒的八卦锁孔,状似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轻蔑地一笑:“管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你开你的铜盒就是。”

卢衡被我怼得没了言语,循着铜盒上的一些古怪图案这儿摸摸,那儿瞧瞧,将八卦锁转了又转,最后听见咔嚓一声,似有什么机关被打开的声音。

“好像开了。”

白无下意识地把我挡在身后,说了句“小心”,铜盒就开始自由变换形状。只见它由一开始中规中矩的方形变成了圆形,再由圆形变成了三角形,三角形又变成了不规则的多边形,最后,成了一把刀的模样。

“铜盒竟然是刀鞘!”

这招奇思妙想让我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阎叔感叹道:“此生,我若能得九真高人对阵术十分之一的悟性,于愿足矣。”

怪不得阎叔感叹。一路所见所闻,我逐渐明白了,凭什么万千修道之人中唯独他可以得道。这功法和悟性的完美结合,非常人能与之匹敌。

卢衡惊喜地正要拔鞘,突然石廊的镜子开始虚无缥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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