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蜷缩在后来座位睡的很安静,鹿溪鸣坐在副驾驶上,就显得不那么安分了。

车子行径到一半时,鹿溪鸣不顾车子还在行驶中,直接推开了门,要下车。

鹿溪闻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这边又及时的停好车:“干什么?”

鹿溪鸣推开他的手,下车蹲在路边一阵猛吐。尽管他醉着,可还是不敢吐在鹿溪闻车上。对于这位大哥,他嫉妒且忌惮。

鹿溪闻坐在车内,并没有要下车的举动,将车上的漱口水扔给他:“记得漱口。”

没办法,他哥这洁癖对他尤为苛刻。

他又回头看了看仍在熟睡的黎漾,见她的一条腿掉在了下面来。嗯,睡姿不甚好看,好在醉酒后安静。

鹿溪鸣吐完,又漱了漱口,回到位置上,安全带系了几次才系好。他用仅剩不多的清醒说:“我今天晚上没有看见阿南。”

鹿溪闻不咸不淡地说:“你配不上那姑娘。”

这,确定是亲哥?!

鹿溪鸣不干了:“我哪里配不上了?”说话期间,还打了一个酒嗝。

鹿溪闻将窗子打开,散放着车内的酒气,又将弟弟全身上下看了看,严肃认真:“那里都配不上。”

“你到底是不是我哥?”

“恰巧,这也是我疑惑的事情。”

车子进了九棠府,停在地理位置最为优越的一栋别墅前面,他让宁叔扶着鹿溪鸣回房间,自己则双手抱起黎漾往楼上客房而去。

宁叔频繁地打量黎漾,又看过鹿溪闻:“先生,需不需要我让佣人起来?”

鹿溪闻看了看,想她应该不会再醒:“不用。”

他将黎漾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却被她伸手拉住:“我想要喝水。”

他下楼拿来了水,将她扶起来,给她喂过水。想这下,她应该会好好睡觉了。谁知,她却开始脱着衣服:“我要洗澡。”

鹿溪闻握住她解扣的手:“你喝醉了。明天早上再洗。”

她闭着眼睛闻了闻身上,摇摇头:“不行。好臭。”

“现在没人帮你洗澡。”

黎漾微微睁开了眼睛,定是没有看清此时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谁,甚至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你帮我洗啊!”说完,推开鹿溪闻的手,又开始脱衣服。

不得已,鹿溪闻只得下楼让宁叔去将佣人唤醒,本想问佣人可不可以将自己的衣裳找来一套给黎漾穿?不过,他还是回了卧室,拿来自己的一件白色衬衣,递给佣人:“洗完澡,给她穿这个。”

佣人接过,在心底猜测着两人的关系。给黎漾洗过澡,她将鹿溪闻的衬衫穿在黎漾的身上,恰好到大腿根部,一双修长白皙的腿露出来。还没有来得及盖好被子,洗漱完的鹿溪闻恰巧走进来,看见这幕,及时的转过身去。

佣人给她展好被子:“先生,小姐的衣服要洗吗?”

“麻烦了。”他来,不过只是为了确认下她是否已经入睡了?

佣人拿着黎漾的衣服走出了房间,没能忍住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鹿溪闻。这里,除开江临声与严牧风来过之外,还从未见女性来过。而且,他还将自己的衬衣给了她穿。

黎漾翻身过去,趴在床上酣梦。被子被她踢开,他弯身又重新给她盖好,顺带关掉了房间里面的灯。而这一整晚他眉间日常的冷冽就如这灯光一样始终处在关闭状态。

他站在门口,黑夜中的黎漾被从屋外投射进来的灯光所点亮,就似他初见的她,在他的世界里开凿出了银河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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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之后的痛苦,头晕疲乏,黎漾双手肘撑着从床上起来,将这间装修布置尽显冷色调的房间环视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衬衣,惊厥:“本姑娘昨晚这是失身了?”

她连忙掀被起来,冲到门边打开了门,站在栏杆处恰好看见鹿溪闻正端着一杯咖啡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矜贵优雅。他缓缓转过身来,披着光,笑容攒着暖:“醒了?”

“我怎么在你家?”

“你昨晚喝醉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那是你帮我换的衣服?”

鹿溪闻将咖啡放在茶几上,单手插兜的朝这边而来,站在楼下,将她仰视,似在交换两人之间的地位差距:“如果你这么说,我也不反对。”

黎漾捂着胸口:“我相信师兄是正人君子。”

他往楼上去,到了她身边,微微凑近:“师妹对我期望还是不要太高。”

黎漾身体向后仰去,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指了指房间:“我去换衣服了。”

“黎漾,博衍金融部在招实习助理,你要不要去试试?”他单手肘搭在栏杆上,姿态悠闲,扬着期待的笑容等着她的回答。

她开门的手停了,指着自己:“我?”随后又遥遥头:“我一个还未毕业的学生,他们不会要我的。”

“不去试怎么知道?”

她摆着手:“招聘要求写的很清楚啊,应届毕业生。”

“缪缪酒吧被我买了。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开除了。”他深邃的眸,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