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硬气一些。”

“我直不起来。”李霆直起身子给李小三看了一眼,他把金花酒塞进了衣服里,捧在了肚子上,直起腰来肚子大大的,想孕妇一样,李小三憋不出笑出声来。

“小点声”李霆嘘了一声,恳求道:“三侄儿啊,我要干什么去,你是最清楚的,给四叔让个路可好,等娘出来我就走不了了。”

“没问题。”李小三摆了摆手,“让路还不是小事,你像昨天一样,把我放筐里不就得了。”

李霆短叹口气,知道今天不带上李小三绝对走不了,是以麻利的回屋取了个垫子放进筐里,把李小三抱了进去,忙活时还不断抱怨:“昨天背了你一天,身子酸麻的很,今天你又来添乱……”

李小三嘿嘿笑道:“你可是就要征召走了的,如今能背着我,也算是提前训练了。”

李霆哼哼两声,也不说话,李小三在筐里调整了一下坐姿,把酒坛抱在了怀里,问道:“我挺奇怪的,你为什么这么痛快就答应带上我了啊,让我准备的说辞都没用上。”

“我不同意你就不来了?”李霆没好气地回答:“昨天回家之后,我看娘是忍了好几忍才没叫我去说话,所以在她问话之前我要赶紧把事情办了,没时间跟你磨牙。”

李小三很不理解,“你到底要干什么,若不是坏事,那提前说了奶奶也不会有意见的。”

李霆略一沉默,轻叹道:“不是坏事,但也不是正经的事,至少他们大人看着不正经,所以若是她不问,我想混过去。”

“找一个教书先生,做一件大人认为不正经的事……”李小三越来越糊涂了,“到底是什么啊。”

李霆脸上泛红,“到地方我在告诉你。”

固安县在涿县的东边,李霆迎着日出向东而行,中秋之后早晚天气转凉,清晨的曦光照在身上,既不刺眼,也不暖人,只让衣衫变得潮潮的,黏在身上。

走出去了五六里路,李霆额上已然见汗,呼吸也有些急促,李小三感觉他的步伐越来越虚浮,一脚深一脚浅的,关切道:“四叔,要不然停下歇歇,或者我自己走一会。”

“不用了,过了前面的界碑,马上就要到了。”

李小三探出半个身子向前张望,果然见到不远处有一块半人高的石碑,经过百年的雨浸风蚀,石碑上千疮百孔,但“范阳”二字仍然深深印刻。

“别乱动。”李霆不满地叫了一声,“安分一些,让我省点力气。

“明明叫做涿县,但界碑和城门上却都是范阳,这可真是……”

“昨天魏老汉不说了嘛,官家频繁改名,县尊以为涿县还能改回范阳,就把这碑留下了,没想到后来不改了。”

说着话已过了界碑,李霆放缓脚步,一边平复喘息一边嘱托道:“一会咱们到了人家里,你可得消停些,不要乱说话,四叔这次来是办事的,你可千万别误了我。”

李小三点了点头,没有回答,片刻后忽然听到李霆声音高了几调:“听没听见!”

李小三这才意识到点头的动作人家看不见,大喊回应“听见啦!”

“嗯,要给人留下好印象,这个人是很有学问的,这次四叔找了他,也算是跟他搭上了,将来你取名字时,少不得还要麻烦人家。”

取名?你是来找他取名的?

李小三一怔,旋即明白了,“你想请他给你取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