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除夕当晚,她做了一桌子的菜,吃着,吃着,又伤心了。她说:“小天,其实,我的安排不是这样的。元旦的时候给你打电话,知道你不会回来,我那时候准备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把妈妈的思想做通,一方面要让你知道你的身世,另一方面,要让妈妈改变对你的态度,我原来计划着两个月,够了,而且,妈妈的思想工作已经做通了一部分……眼看就要有进展了,没想到她竟病了,病了……没想到病得那么厉害……”

秦天看罗雨旋越说越难过,赶紧阻止:“姐,别哭了,不说了,不说了啊。”

罗雨旋看着小天已经红了的眼圈,接着说:“小天,现在,就剩咱们俩了,爸和妈都没有了,这样……这样看……是不是亲生的……还重要吗?”秦天拿过几张纸巾帮罗雨旋擦了擦脸上的泪,迟迟地没有说话。罗雨旋又重复了一遍:“你说,还重要吗?”

秦天又夹了一点菜放到她碗里说:“姐,你先吃点饭吧。”

他越是不回答,罗雨旋越是确定秦天是在意这个问题的,还是问:“你说,你说,还重要吗?!”

秦天知道,这个问题逃不过去了,于是,吃了口菜,想了想,又想了想,看了看姐姐说:“姐,不重要了。”

罗雨旋如释重负,激动得用手抚了抚秦天的脸:“小天,现在,就剩咱们俩了,你放心,姐会尽全力照顾好你,我能给你的,都给你!姐要护着你,不让你吃苦,不让你受欺侮!”

秦天觉得姐有点激动了,按下她的手安慰说:“姐,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没人让我吃苦,也没人欺侮我。”罗雨旋把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到桌上说:“居凌青她们家就欺侮你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秦天一口菜呛在嘴里,咳嗽得脸都红了,半天才缓过来……

初七早上,罗雨旋给父母上香的时候发现香不多了,让秦天去小店看看买点香回来。秦天连跑了好几家店都没开门,正准备往下一家店去看的时候,听见后面有人喊:“秦天哥!”

回头一看,是居凌青的弟弟西阳,好几年没见,这小子已经长大了,个子比小时候高了一头,西阳跑了几步追上秦天,说:“好几年没看见你了,你去哪儿了?”秦天说“我去别的地方上班了,平时不怎么回来。”

西阳一把搂着秦天:“哥,我可想你了。”秦天回头看着他:“不是长大了嘛,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

西阳笑着把手放下,说:“哥,能跟你聊聊吗?”秦天看了看,正好路边有个长椅,说:“走,坐那儿聊。”

西阳跟秦天坐下,刚一坐下,西阳就问:“哥,你现在有女朋友吗?”秦天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看西阳:“这你也管?”

西阳并不回答,自说自话似的说:“我姐现在过得不好。”秦天不去看西阳,也不说话,只是眯着眼抽烟。

西阳说:“我特想告诉你,我觉得我姐跟现在那位过得不好,我也不喜欢那位,如果你还没有女朋友,能不能等等我姐?我觉得她过不了多久就得分手。”

秦天还是没说话。西阳晃着秦天说:“哥,你能不能答应我?当然,要是你有女朋友了,就算了。”

秦天手里的烟已经抽完了,他站起来,用手拍了拍西阳的肩说:“你就别操别人的心了,我还有事,你也快回家吧。”西阳追着秦天说:“哥,你有微信吗?加我一个吧!”秦天冲他摇了摇头:“我不用微信。”然后径直去找卖香的小店了。

第二天秦天就要回去上班了。

跟姐姐这样在家里守了长长的一段时间,竟感觉像是小时候放了寒假一般。

走之前,他不放心姐一个人,于是带着一种大哥哥的口吻跟姐沟通:“好长时间没上班了,单位还要你吗?”

罗雨旋看着弟弟“小大人”的样子,哑然失笑:“你放心吧,事业单位,时间上方便的。”

秦天严肃地点了点头,又问:“男朋友的事,有眉目吗?”姐摇了摇头:“不是特有眉目。”秦天说:“有点眉目的话,也要抓一抓,你得想想,你都三十了,你同学都孩子妈了吧?这事是你眼前的重中之重……”说着说着,秦天觉得自己成了任自怡,顿时感悟了任自怡在劝说自己时那种“吐血”的恳切。

罗雨旋这回笑得更开心了一点,她喜欢弟弟假装正经的样子。

秦天顿了顿,又说:“我走了以后,你一个人行吗?”罗雨旋立刻眼睛红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行不行。秦天接着说:“你自己生活,不许哭。”这么一说,罗雨旋就哭起来,秦天赶紧哄着说:“好,你可以哭,但不许哭起来没完。”

临走之前,秦天又强调了三个关键点:第一,男朋友要谈,第二,饮食和睡眠要有保障,第三,电话要畅通。

回程的路上,秦天闭目靠在座位上,一直沉重的心,竟轻了些。

上班之后,秦天又像以往一样的过生活,早上去上班,晚上回家看股票。

任自怡已经很久没露面了,除了春节的问候之外,像消失了一般,秦天偶尔想起他时,心里的答案就是:重色轻友。

其实,任自怡这个春节过得很不爽。

任自怡算着自己年龄快三十了,跟尤秋双处得也算不错,是时候带着她回家看父母了,谁知道尤秋双竟然不同意,她说两个人的最佳谈恋爱时间至少要一年以上,任自怡算了算,对,他和尤秋双正式恋爱的时间确实不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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