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已过,秦天决定带严梓蓓去爬一次山。

周六一早,秦天带着严梓蓓去了上次他爬的那座山,到了半山那座破庙前,秦天停下来等着严梓蓓。

严梓蓓微微地出了些汗,看到这里是一片平地,喘着气说:“这地儿不错,快歇会儿吧,我累得呀……哟,这儿还有座庙呢!”

秦天浅笑着说:“累成这样了?平时缺乏锻炼。”

严梓蓓双手支在腰间继续喘着粗气,眼睛却还是看着那座破庙。

秦天开玩笑地问:“这庙,你认识?”

严梓蓓笑答:“怎么可能!不过,还挺喜欢这庙顶上的草的,要是秋天,可能会更有味道。”

“什么味道?”

“荒芜。”

“荒芜?”秦天把视线转移到破庙上,“嗯”了一声,表示赞同,看了一会儿,又问:“你站远点再看看是什么感觉?”

严梓蓓听话地往后退了几步,像个摄影师似地眯着眼看了半天,‘噗嗤’一声笑了。

秦天虽不明就理,却也跟着笑,问:“想到什么了?”

严梓蓓说:“我是一个武林高手,翻山跃岭地去赴一场武林盛会,右手提着一根破棍,一路下山,走到这座庙前的时候,夕阳正在西下,满目如血的残阳,顿感悲壮苍凉……”

秦天随着严梓蓓的描述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很有画面感。”

秦天接着说:“你这么个娇小的女人,却有一种苍凉悲壮的英雄情怀,这反差真是不可思议。”秦天不住地摇头,他觉得严梓蓓比他的想象力丰富太多、活跃太多了。

两个人又爬了一会儿,到达山顶,秦天让严梓蓓坐到一块大石上,闭目静听。

严梓蓓双腿盘坐在石上,闭上双眼,竖起耳朵,开始认认真真地倾听,秦天站在一侧看着眼前的画面,太美了,严梓蓓一身纯色的棉麻休闲服,白色圆领上衣,黑色阔腿裤子,配上周边的绿草、黑石,像是一幅油画。

严梓蓓睁开眼睛的时候,秦天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禁问:“想什么呢?”秦天回过神来,才发现严梓蓓已经睁开眼睛,赶忙问:“听到什么声音了?”

“山风。”

“还有呢?”

“寂静。”

“寂静是一种声音吗?”秦天疑惑地问。

“是,天籁之音,类似的声音吧。”

秦天靠坐到一块山石上,闭目静听着严梓蓓所说的“天籁之音”。

一会儿,严梓蓓问:“你刚才想什么呢?”

秦天睁开眼睛,欣赏地看着严梓蓓说:“我看到了一幅很美的油画,你是画中人,我被迷住了。”

严梓蓓走过来,说:“真的?”

秦天诚恳地点头。

“嗯,这话很是受用。”严梓蓓满意地点着头。

下山的时候夕阳满山,回程中,严梓蓓愉快地说:“今天这样真好,像是在大自然中练了一次瑜伽,身心放松。”

秦天一边开车一边说:“你有足够的心境享受自然,大自然的美在你这里是不被辜负的。”

严梓蓓笑着把脸凑近秦天看了一会儿,说:“你变了。”

“是吗?变成什么样了?”

“嘴甜了。”

秦天翘起一边的嘴角,笑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从来不奉承。”

“从来不奉承吗?”严梓蓓疑惑:“不会说奉承的话,在职场上你怎么混?”

秦天又是一笑:“如果不能说真话,我的上限是不说话,最多用微笑补偿一下。”

严梓蓓正色说:“听起来,挺有风骨嘛!”

秦天说:“我不出卖自己,有时候我觉得我的心有洁癖,所以,我终究是要离开职场的。”

严梓蓓说:“其实离开职场,除了工资的损失之外,还有一个损失就是人际关系,像你这么年轻,还这么帅,本应该在人群中招摇,用你的优势完全可以混得风生水起,可是你却选择远离人群,怎么甘心?这样的日子其实挺孤单的,你觉得吗?”

“有一段时间,确实孤单得厉害。”

“是吗?什么时候?”

“你给我那副字之后。”

严梓蓓不说话了。

秦天接着说:“我离职后,所有的人际交往,其实就是不时地找你聊聊天,后来你说要结婚,要搬家,我的人际交往就没有了,那段时间,孤独到了真空状态。”

严梓蓓歉疚地看着秦天的侧颜,弱弱地问:“那段时间你是怎么过来的?真没有别的交往?”

秦天摇头,喃喃地说:“熬着过来的。”

严梓蓓轻“哦”了一下,不再出声。

过了一会儿,秦天看了一眼严梓蓓,发现她的脸上还挂着歉疚和不忍,不禁笑了一下:“怎么蔫了?”

严梓蓓“哦”了一声,说:“觉得伤害了你似的。”

秦天说:“我那时候确实很受伤。”

严梓蓓听出来了,秦天这是在声讨自己,声音提高了一些,反驳道:“我怎么知道你对我有想法?你一点也没表现出来过啊,再说了,你这么帅,这么暖男,身边总也有几个对你有意图的,哪就伦到我了?比你大,还拖个娃,怎么可能!我可不想给自己添乱!”

秦天听着严梓蓓着急的口气,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生气,靠边停下车,手扶着方向盘,直直地盯着严梓蓓,似是生气地反问:“添乱?!”

问得严梓蓓有点无措:“啊?”

秦天看到严梓蓓被自己问得傻傻的样子,真想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她!但是,理智还是在的,他双手紧紧地攥住方向盘,强转过脸朝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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