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皆兵,宋游道飞快拉开房门:“谁在外面?”
“大人,是我!”一脸憨笑的男子,挑灯迈步进了房门。
第二天一大清早,阳光明媚,锣声震天。
一向浅眠的容隐被惊醒,元一早已耿直的站在门外。
“殿下,今日是州府衙门施粥救济灾民的日子。”
“呵呵,倒是装得挺像的。”容隐揉了揉恼火的眉心,起身披上单衣走出府衙。
一条长长的人行队伍从衙门口排到了城门口,但凡容隐经过之处,无不听到有人大声赞扬着这位丰满知县宋游道。
“宋大人,看来你真是一位难得清廉的好官呢。”
“那是,那是……”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宋游道摇头摆尾,却在感觉到哪里不妥之时,抬眸对上了容隐那唏嘘讥诮的嘴脸,慌忙低下头擦拭着额角。
“不敢当,这都是皇恩浩荡,下官只是奉命行事。”
突然邪佞的视线眺望远方,身前之人止住了脚步,害得宋游道差点儿撞上,又被元一无情的推开。
“宋大人,你一向与民同乐,这种吃糠咽菜的事情你做得来,但本座素来娇惯,你懂我的意思?”
嘴角呆愣的拧了几下,眼神却飘忽不定的看向身后。
元一重重的清了清喉咙,似是在埋怨着宋游道的不通气,拢起手背在他耳边低语。
宋游道一脸惊喜莫名,马上凑了上来:“容殿的意思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准备。”
“也用不着这么隆重,毕竟如今丰满县的境况举国皆知,若本座在这里的消息传出去,让有心之人添油加醋……”
“明白,下官明白,容殿您放心,下官一定将事情办的妥妥帖帖的。”
笑呵呵的嘴脸转身,但却不见那平日总跟在他身边的师爷,宋游道踌躇再三,找了另外一人吩咐下去。
午后,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却突然又下起了熙熙攘攘的小雨,几人撑着伞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一人来到湖边,眼前一艘雕梁画柱的画舫就停靠在岸边。
贵气的公子走上画舫,迎面一个擦胭抹粉的女人摇着绯红的团扇,上面一锭金灿灿的元宝显得十分俗气。
她抬头迎客之时,一眼看到容隐,双目瞪得溜圆,眨啊眨的大眼似是忘记了呼吸一般,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位病弱而又绝色的贵人,一时间忘了说话。
“红姑,你做什么呢?这可是本官的贵客,由不得你怠慢。”
宋游道威严的话语瞬间将女人打回原形,她笑靥如花,摇着水蛇腰恨不能扑进容隐的怀中:“哎哟,瞧我这出息,今儿可真是见到了天人啊!宋大人,这位是……”
宋游道脸色阴沉呵斥道:“问这么多做什么?我吩咐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大人,我红姑做事你还不放心?人呢,妥妥的早就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就等着咱们家小贵爷进去了。”
说话间,红姑迫不及待的想要牵住容隐的手肘,却忽而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隔开。
转眼看着面无表情的元一手中那把剑,红姑眼皮抽跳了几下,嘿嘿干笑着后退了几步。
迈步进了画舫,珠帘幔帐后面隐隐约约一条倩影千娇百媚。
安稳的坐了下来,红姑随即笑着击掌明示:“我说楚楚啊,今儿来的可是咱们丰满县的头号大人物,你可要好好表现着才是。”
女子悠然起身,娉婷杨柳细腰款款下摆:“是,奴家定会让大人宾至如归。”
虽然是这种娇滴滴的嗓音,但容隐刚刚落座的身子却微微一僵,视线不自觉的又看向了幔帐后面,似乎有些迫切。
宋游道看在眼中,很是满意的朝着红姑眨眨眼,随即吆喝道:“听闻楚楚的琴技是一绝,今日就让我们饱饱耳福吧。”
沈怀宁咯咯轻笑出声,水袖白玉般的指节轻抚上了琴弦,铮铮的琴音绕梁回味不绝。
但此刻的容隐却全身紧绷,随着那琴声高亢又低谷的婉转,他掌心的酒樽已经快要攥碎。
他以为自己这一生再也听不到这个声音……
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再次听见,难道说她并没有死?当年的事情都是传言?
心中狂跳不止,就在宋游道还沉浸在这悠扬琴声之中,容隐却已经大步流星的冲了过去,毫不留情的掀开了珠帘……
琴声轧然而止,四目相视之间,女子脸上温和的笑容逐渐带着揶揄的微微扬起眉头。
“这位公子,是小女子的琴声不好听?”
容隐拧紧眉头:这女人不按常理出牌的脑回路,什么时候能改改?
“容,容公子,怎么?你不喜欢这曲儿?要不咱们换一个?”
看着宋游道那讨好的嘴脸,容隐冷硬的紧抿着下颌,一把扯住沈怀宁的手。
娇躯一个踉跄着笑着扑进了容隐的怀中:俊男美女好一副养眼的画面,看得人心跳加速,宋游道吞咽了几下口水。
“公子,楚楚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情了?还是公子觉得,楚楚事事都比不上我家久娘姐姐?你倒是说啊!”
撒娇卖萌的声音,楚楚可怜的水润双眸,沈怀宁却趁机狠狠的掐了一把容隐。
眉头簌簌跳个不停,容隐隐晦跳跃的眼梢在小女人的脸上细细环视了一遍,而后侧目看向那痴痴的宋游道:“宋大人,容某可是对你淮阳梅久娘慕名而来,怎么?你是觉得我不配,所以才找了这小女子前来应付我?”
哼,算他容隐还不笨,明白自己的暗号。
沈怀宁一个转身,红唇微微嘟起,风情无限:“大人,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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