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应该谦虚一点儿?”

“咳咳,实事求是最好······”

“爷爷,典型的说他胖接着就喘!”这时候,沈歌走上前来。

沈重远却朝沈歌摆了摆手,转而看着余耀说道,“小余啊,明天下午有个窜货场,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所谓窜货场,是行里的老话。

早年间,京津两地的古玩市场,都会常设窜货场。这是一个行里人交流买卖的地方,参与者基本都是古玩商,专业人士,有时候也以货易货。窜货场有点儿小圈子的意思,往往有座有桌,还有茶水点心。

早年间出价的时候都是秘而不宣的,一搭手,袖里乾坤就解决了。

不过,如今的窜货场有点儿不一样了。现在的人,没过去那么闲,货主有了好货,就可能开一个窜货场,类似私下小拍卖,参加的都是有钱又有眼力的人。

因为是好东西,货主不愿意和棒槌们或者暴发户多费口舌;要是上拍呢,还得走程序,到钱慢不说,又得交佣金。

当然,只有好货才可能开窜货场。普通玩意儿,懂行的哪有兴趣?也开不起来。

“有兴趣啊!”余耀立马应道。

他在江州古玩圈里混了三年,还没参加过窜货场呢。因为他既没有那种上档次的好货,当不了货主;也没有作为买主的资格。

其实即便现在,他还是不具备购买重器的财力。但,眼力却已非凡,当然很想去见识一下。只不过除了没钱,他连敲门砖都没有,如果沈老带他进去,那再好不过。

“既然有,那就一起去看看。”沈重远道,“这次窜货场,有三件重器。明天下午三点,临江山庄观澜阁二楼。”

临走的时候,沈重远给了余耀一张名片,浅黄色的木纹纸,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手机号码。

余耀接过名片,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问沈歌,“扒村窑玉壶春瓶还要不要?不要我另找卖家了?”

“不要了!”沈歌没好气儿地说道。

沈重远微微一笑,“还是凑成对儿比较好。十万,我要了!这种老窑,出一件少一件,而且十万是行价,不亏。”

余耀毫不客气地笑道,“既然沈老开口了,那就成交了。”

余耀先走一步。他走后,沈歌立即对沈重远说道,“爷爷,这人人品有问题!您好心带他去窜货场开眼,他竟然也不主动让价儿!”

沈重远却摇摇头,“生意就是生意,他货真价实,谈不上人品有问题;捡漏赚钱,那是人家的本事。至于带他去窜货场,我并不是好心,而是好奇。他这个年纪,此前籍籍无名,怎么会有如此眼力?真是太奇怪了!”

沈歌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但表情仍带着不忿。

······

第二天下午,余耀提前到了临江山庄。

临江山庄其实是个酒店,不过是个江边的园林式酒店,背靠小山,如同一个小公园一样,里面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住宿,餐饮,娱乐,各在不同的区域。

进了正门,余耀步行到了观澜阁。观澜阁是一栋仿古建筑的茶楼,不高,三层。一楼平时还经营早餐,二楼是茶楼散座,三楼则是包间区。

这次窜货场,是包了二楼的大厅,一边喝茶,一边鉴宝拍卖。

余耀是提前二十分钟到的,他估计沈重远不会这么早,也没给他打电话。进了观澜阁,便在二楼茶厅门外楼梯口处的沙发坐下,点了一支烟等着。

“嗯?小余?”

一支烟还没抽完,余耀听到声音,扭头一看,居然是刘大头来了!而且,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长方形的书画盒子。

“刘老板!”余耀站起身来,“您也来了?”

刘大头脸上却阴晴不定,“小伙儿,挺淡定啊!”

余耀察言观色,心里明白,这是刘大头已经将那件挂袍将军罐给洗了!其实瓷器上洗去油漆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不过对刘大头这样的老手来说,应该不难。

同时,余耀也有点儿惊讶,听沈重远的意思,这次窜货场参与者不多,但是档次不低。没想到刘大头居然还是货主之一。刘大头最擅长的就是字画,不知道这次会带着什么样的字画来。

“我又没干什么亏心事儿,怎么能不淡定?”余耀笑了笑。

刘大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小余,以前是我小瞧你了!”

“承蒙刘老板抬举,不过刘老板以前小瞧我哪里了?我光杆司令一个,刘老板家大业大,人丁繁盛的。”余耀的脸上依然挂着笑。

但刘大头一听这话,却不由勃然变色。因为这句话,藏着那么一股子狠劲儿。

你想玩儿,我奉陪,不过你的底子厚,我底子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还有,你有一家子人呢,我就一个人!

Who怕Who?

“厉害了小余,跟我耍三青子是吧?”

“刘老板今儿是怎么了?好说好道的,怎么就恼了?”

余耀这一通绵里藏针,让刘大头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他竖起大拇指,却狠狠瞪了余姚一眼,在门口签字后,走进了大厅。

“刚才是谁恼了啊?”

刘大头前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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