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仕女俑,不少地方还带着土痕呢!这些土痕并不老旧,显然是刚出土不久。

“能出土这样的仕女俑,必不是一般的墓葬!要是翻船了,少说也得在号子里待上几年!”

濮杰却瞥了余耀一眼,“你以为我瞎啊?这东西,不是刚从墓里出来的!”

“嗯?”

“你有所不知,这是兰山县一个老户挖地窖的时候挖出来的,就这一件东西,下面没有墓葬。”

余耀脸色稍缓。只要不是墓葬里出来的东西,那就好说多了。

“这东西现在在哪里?”

濮杰挑了挑眉毛,“还在他家里。我收过他两件老铜器,还有一次收了他们村里一户的老东西,给了他抽头。没亏过他,这次说是给我留着呢。”

“留着?要是有人出个合适的价钱,他还留个屁啊!”

“谁说不是呢?但是这次那老头儿邪了门了,我抬价到一万都不卖。”

“你不会买炸了吧?”余耀皱眉。

“应该不会,我且小心着呢。他也说了,顶多等我今天一天,不行就找别的买主了。”

“他到底要多少钱?”

“他说想给儿子结婚凑钱,少了五万不行。我这不是凑不出这么多么?”

余耀点上一支烟,这玩意儿如果是真的,是近百万的货色。五万,肯定是个大漏儿,但没见实物,说什么也没用。“走,这就去看看!”

出了门,拐上滨江道,濮杰的那辆八手捷达就停在路边。

“这么一会儿就贴条了。”余耀瞅见了车上的一张违章停车罚单,“前头就有停车位,你这省了两块钱,搭上两百。”

濮杰却嘿嘿一笑,将单子小心揭下收了起来,“我自己贴的,上次的老单子。”

“你牛逼。”余耀上了车,濮杰麻溜儿地发动,“我说,你要是有闲钱,也该买辆车了。”

“要买就买好的。再说了,我是坐店,又不跟你似的经常狼窜。”

“你现在还能拿出五万么?”濮杰没接这茬儿,转而问道。

“我撑死就剩一万的活钱。”

“啊?那我们去看个毛啊!”

“他要五万就给五万啊?咱俩凑凑,两万差不多了!”

“得,要不还是别去了!我请你吃顿饭,这事儿当我没说。”濮杰又掏出一支烟点了,“那老头儿坚决得很,你以为我开玩乐呢?”

“瞧你那损色!”余耀应道,“他要真是头倔驴,只要东西对,我借钱还不行么?”

“让我说你什么好?罢了,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走吧。”

兰山县,是隶属江州市的一个县,江州市区在江南岸,兰山县在江北岸,这地方古时候算是个重镇,也比较富庶,大户多。江州不少铲地皮的,都爱往兰山县跑。

濮杰开车过了跨江大桥,穿过县城,到了一个叫库岸的村子。库岸村至今还保留了一些老建筑。

“贾大爷,来客了哈。”濮杰带着余耀来到了一处小院门口。这处小院不是老建筑,红砖门楼下,木门开着,影壁墙上贴着瓷砖,松鹤延年的图案有点儿掉色了。

“小濮来了?”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头儿迎了出来,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蓝夹克,咧嘴笑出一口黄牙。

“我兄弟,姓余,一块来看东西的,”濮杰介绍了一下,“这位贾大爷,户主。”

“快进来快进来,坐,正好尝尝我这刚下树的柿子。”贾大爷将他们引进小院中,正房前,摆着一个小方桌,桌边有几个马扎,桌上还摆着一盘带着白霜的柿子。

“我吃不了这口儿,太涩。”濮杰大喇喇坐下,掏出烟递给贾大爷一支,“东西拿出来吧,今儿看好了,我们拿走得了!”

“好,我取去。”贾大爷将烟卷儿夹在了耳朵上,有意无意瞥了余耀一眼,便进屋了。

余耀这才坐下,也点了一支烟,低声道,“我瞅着,这老头儿挺精的。”

濮杰却摆摆手,“你看了东西再说。”

柿子被拿到了窗台下,东西被摆到了小方桌上。

这件唐三彩仕女俑,有一尺高,乍看还真是有一眼。

余耀也不客气,贾大爷放好之后,他就上手了。

看了一会儿,余耀将东西放下,笑着对贾大爷说道,“贾大爷,这是您挖地窖挖出来的?”

“对啊,小濮没告诉你?”

“除了这个,没挖出别的?”

“那倒没有。”贾大爷点上了烟,“小伙子,我怎么听着你话里有话啊?”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怕碰上什么墓葬么?”

“肯定不是墓葬,这东西就在黄土里面,我琢磨着,是不是早些年谁埋地下藏的?我这院子,八几年才成了宅基地盖房,后来又翻盖了,原先是块荒地。”

余耀点点头,“贾大爷,我听濮杰说,您是少了五万不卖?”

“唉,按说小濮照顾过我,是该让让价儿,毕竟我这东西也是白得的不是?但我小儿子没出息,要结婚了,这里里外外的,还真是短钱啊!”贾大爷抽了一口闷烟。

余耀一脸认真,“贾大爷,您听我说,五万可不行!这唐三彩仕女俑,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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