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挨打

她若是不躲,南九和墨痕息兴许还不会在意,可她这样一躲,便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两人相视一眼,南九问着,“认得么?咱村好像没这么个人吧?”而且鬼鬼祟祟地守在秀儿姐家门口做什么?

墨痕息眯着眼往树后那露出的半个身影仔细打量,“好像是秀儿姐她阿娘。”

“不是吧?她哪里有这么老?”大伯娘也才三十多而已,可那人瞧着五十岁的样子都有了,而且还有白发。

一面走过去,打算探一探。

树后面的人就是南大嫂,听着脚步声靠近,吓得连忙落荒而逃。

她这一跑,南九就在后面追,然后腿脚也不知为何,有些一瘸一拐的,这哪里跑得过年纪轻轻的南九,心里着急就摔倒在地上。

南九也看清楚了,还真是大伯娘。

但见她一头灰白的头发,仍旧是有些难以置信,“大……”想要叫大伯娘,但是想起因她糊涂,大伯才丢了性命,那大伯娘也叫不出口,“你这是怎么了?”

南大嫂也不说话,拉扯着那破旧的头巾,似想要将脸挡住,可反而将那手上的伤给露了出来。

她身上就穿着一件破烂的单衣,袖子已经烂得差不多,大半截手臂都露在外头。

“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南九见她这幅落魄模样,身上又有不少伤,到底是心软了,回头便朝沉默不语的墨痕息道:“你去叫一声秀儿姐吧。”到底是她亲娘,要不要来看一眼,随她的意愿。

墨痕息觉得南九多事儿,这大伯娘就是自作自受的,“你管她作甚,只当没瞧见就是,咱回家去。”

南大嫂听到这话,也不敢吱声,只缩着一团,挡着脸。

南九就这样被墨痕息拽着走了,回去有些担心,“天这么冷,她穿那么点,要是被冻死了怎么办?”

“谁被冻死?”二姨娘从屋子里出来,正好听到她的这话,便随口问。

南九只将在大房门口遇到大伯娘的事情说了,又道:“不知她这几月过的是什么日子,看着比我祖母还老,衣不蔽体,还全是伤痕。”

二姨娘听罢,连忙放下手里的簸箕,“你俩就这样回来了?”

南九想要解释是墨痕息拉自己回来的,二姨娘却已经出门去,“不管怎么说,是你秀儿姐的亲阿娘,多少告知人家一声,真被冻死在大门口,算是什么事儿?”

然后她就去送话了。

南九便责备起墨痕息,“你也是,特无情了,带个信儿而已。”

墨痕息懒得同她理会,只回了一句:“有句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忽然回来做什么?想见你堂兄,早就该来了,怎么拖到现在?”

早些时候这些在战场上受了伤的人都会回来,十里八乡都是知道的,她却是现在才来。

别说是想儿子什么的鬼话,墨痕息是不信的。

但墨痕息的话,南九也没放在心上,等二姨娘回来就连忙迎上去问:“怎样?”

“还能怎样,再怎么怨恨她,可终究是亲娘,又见她那副可怜模样,兄妹俩将人接回去了。”二姨娘叹着气,“也不知她这次嫁的是个什么人,那身上的伤,我瞧着像是被打的,有新有旧。”

南九连忙说道:“上次阿碧说了,嫁的是个老酒鬼,她娘家得了二十五两银子的彩礼钱。”那老酒鬼喝多了就喜欢动手。

从前没媳妇是踹板凳踢门,现在估摸着是直接打媳妇了。

她回来了,这消息一下就传开,老太太和南老头听到了,第二天把南九叫去传话,“她有儿女在咱们南家,住过三五日倒是可行,可一月半月是不行的,等她好些,赶紧叫人走。”

两老是断然不会去见她的,一想起她就想起死了的大伯。

老太太又叮嘱,“年前叫你大堂兄送她回她自己家去,既然都另嫁了,还在别人家过年,像话么?”

这是件苦差事,南九是不乐意的。

出了正院的门,就跟墨痕息抱怨:“你说干嘛找我,我一个小孩子能代表他们两位老祖宗么?”

墨痕息还在一旁幸灾乐祸,“这不是祖父祖母看得起你么?你该自豪才是。”

南九听得这话,气得翻白眼,“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安慰安慰我吗?”

“甜言蜜语我这里是没有的,你放弃吧。”墨痕息嘿嘿一笑,丝毫不担心会惹南九生气,还一面催促着她:“你快些走,早晚这断头台是要走的,你拖下去难道就不用传话了么?”

“未必不可,说不定等咱们到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但南九觉得,自己可能再做白日梦。

她一路磨磨蹭蹭,到了大房这边,万般无奈地敲响了房门。

来开门的南秀儿,眼眶有些微红,南九忽然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南秀儿避开身,让他二人进来,“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她呗。”说着,往里头指了指。

南九昨天听二姨娘说,这兄妹俩虽然看着大伯娘回来,没表现得多欢喜,但也不至于这样吧?因此有些担心,“没事吧?”

南秀儿摇着头,极力想要控制住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可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流。

南九见着,连忙拿绢子给她。

南秀儿避开,“我没事,阿九你们有什么事情么?”

南九见此,也没往屋子里去,怕她家这头不方便,只站在院子里说道:“祖父祖母说,你阿娘回来住个三五日是要得的,但是过年还是得回她自己的家去,不然会叫人笑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