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的胡同,据文献记载,在明代就多达几千条,其中内城有900多条,外城300多条。清代发展到1800多条,如今竟有1900多条。每条胡同的名号不同,里面的营生也雅俗不一,时常今天宠幸的一处麻酱铺子,隔几天再来就找不到踪影了。

有家无牌无名的小店,安安静静的坐落在某个阴森的胡同巷子,平平淡淡,并不惹人注目,甚至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又是怎么出现的。

这里的老板身材高挑,一席墨黑的古装长袍与时代格格不入,上面隐约可见几般符文,但一转眼却又消失不见,让人总感觉是自己眼花了。他英俊的脸颊极难露出笑容,好像没有表情便是最好的表情,一头及腰长发披肩而散,若不是他身形清瘦,显出男性特有的喉结,把他当成一个冰山美人也不足为怪。

不过虽说他是在开店,却始终没人见过他出门采买,只是偶尔见些许客人登门拜访。

柳云瑟推开木质大门,一股浓郁的中成药味就迎面而来。她见那老板正在那儿擦拭着一块儿怀表,而那块怀表竟是黑色的!

“小姐因何而来?”老板率先开口,却仍低头做事。

“我…我听说,这里能寻回亲人的魂魄,不至于令他们沦为孤魂野鬼。”云瑟见多识广,可还是被店里诡异的气氛给吓到了。

“你从何人口中听说?”老板放下手中物件儿,抬头扫了她一眼。

“是个算命先生说的。”老板儒雅的脸庞平易近人,她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也罢,既然你能找到这里,也算是与我有缘。替何人招魂,说吧。”老板冷冰冰的脸上,却透着不厌其烦。

柳云瑟拿出清萍留给她的首饰盒:“就是这个盒子的主人。”

老板接过木盒,着眼看了看:“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男人。”这次,柳云瑟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这儿价格不菲,不知夫人可曾知晓?”老板不慌不忙的问道,看似俗气的语句中似隐藏着什么深奥寓意。

柳云瑟摇摇头,看样子,她不知。

老板将首饰盒放到她那边:“一命抵一命,一魂换一魂!”

“我需要怎么做?”云瑟即刻便问,像是早就不畏生死一般。

几百年都不愿笑露芳颜的老板,淡淡的笑了:“真是一对苦命鸳鸯。不过你可要想好,在我这儿做下买卖,可就用魂为奴,永世不得超生了。”

魂飞魄散,生离死别,那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求得清萍魂归故里,云瑟无所畏惧:“没关系,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他的。”

老板拿出一支刻着图腾的银针,打开首饰盒:“你且去吧。”

柳云瑟不知老板何意:“您还没收报酬呢吧?”

老板微笑着摇摇头:“天家的性命帐,无人能欠。”

“那,那我可真走啦!”柳云瑟说完,悄然离去。

这时,一位杵着拐杖的神秘男子走出内堂,他腰间竟挂着一副与老板一模一样的怀表:“日本人占了北平,你迟迟不肯离去,是在等她吧?”

老板点点头:“我与她,不,我与他们三个有缘。缘未尽,我怎敢逆天行事?”

“哦~三个?”杵柺男子英气逼人,“何以见得?”

“天机不可泄。”

多年前……

“你快给我滚出去!”伙计连轰带骂的踢了李青萍一脚,将他逐出戏园,“你是个男孩,留不得!”

李青萍提提裤子,十分困惑:“为什么男孩不能留?”

伙计吐一口痰:“别的戏园什么规矩我不知道。但是在咱红梅春的园子,就一条新立的规矩!”

“什么规矩?!”青萍撅着嘴问。

伙计挡在他的面前,道:“‘男不传女,女不传男’!历代戏曲名家全是男人,这直到了民国,才允许女人登台唱戏。我们园子自创建那天起,老板就定下这多少年的老规矩!”

“这是什么破规矩?”青萍踢伙计一脚,就冲进戏园子。

“哎呦!”伙计捂着腿惨叫,“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他急忙跑进去,追赶青萍。

李青萍身材娇小,极不易被捉住,但好汉架不住人多,他在被整个戏园集体通缉后,终是落入魔爪。挨踢的伙计狠狠的拿着刀片子拍打他的屁股,他撕心裂肺的哀嚎,围观之人甚多,可就是没一人为他求情。

过了许久,红梅春从屋子里走出来,制止了正教训李青萍的伙计。她扶起青萍,微笑着说:“我们虽然有缘,但终究有缘无分。你吃不了我这碗饭,你走吧。”她递给青萍两块大洋,便进屋喝茶。

李青萍再次被逐出府门,这次任凭他再怎么哭喊也没人理会了。他只能重新流浪街头,风餐露宿、无人垂怜。

在一个暴雨淋沥的夜晚,李青萍无处可去,只能躲在桥洞子避雨。雨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冷,李青萍蜷缩在桥洞子里,都已过中秋,他却还是穿着单衣薄裤。他哆哆嗦嗦的躲在桥洞难以入睡,因为这里两面通风,吹得他浑身发热,桥底下的水也越涨越高。

暴雨从清晨下到半夜,终于,上游的洪水决堤,滚滚大水像脱缰的野马直冲向下游的石桥。李青萍听到些许奇怪的声音,但并没有在意,直到大水逼近眼前,才恍然醒悟。原来这里发大水了!

但为时已晚,自古水火无情,李青萍想跑也晚了,瞬间被吞没在滔天巨浪......

不知过了多久,李青萍缓缓睁眼,看到自己竟躺在一块高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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