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

“会被罚吗?”应七安老实的问道,目如剪水,蒙上层怯意,玄清脑海里蓦然跃出幼时自己养的那只兔子,看自己时也是这般神情…

他理了理衣袖道敷衍道“不会。”

“结匪”她鼓足勇气憋出这两个字,声音低若蚊蝇。

玄清挑了下眉梢,没想到这只兔子心还很大...

不过却是个聪明的点子,因为他也想到了这个主意。军营战士好辨认,如若去打栈道主意定会被他们发觉,到时胡人严防死守更难得手。但山匪多流民,通常劫些边角料,小打小闹的冲突他们不会放在心上,到时这些流民中混入些自己人,如此机会便多了不少…

他将泛起的那点赞许从脑中赶走,看了眼桌上抄写规整的兵书,心想不过凑巧想了个主意罢了,有何稀奇。沉默片刻开口道“起来,按我说的写。”

应七安满头雾水拿起笔,而后写下了这辈子最羞耻信,从解带脱衣,写到了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许多令人面红难堪的句子接连从玄清口中蹦出来,最后写自己万分欢喜时她实在因言辞过于露骨不堪停了笔,但在脑门儿前两道严厉目光注视下,终于硬着头皮写完了信。

墨迹刚干,玄清满意读了遍收进了衣袖,见她哭丧着脸觉得自己心情好了许多。

“你习过武?”

“未曾。”

没习过武,敢持刀杀人,闯进官衙胁迫别人,莫不是个傻子?他目光带了点鄙夷的同情“方才你所说的服侍于我,白头偕老,还是趁早打消这些念头,我娶你因何你很清楚,断然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心思,以后莫惹麻烦,各自相安无事最好不过。”说罢抬脚出了门。

赶回军营时已是深夜,蒋黎早睡了去,他草草收拾番也上了床,未曾想夜里却做了个旖旎的梦,满屋馨香缭绕的水汽,浴桶里女孩的背似白玉,凝着的水汽如珍珠般滚落下来,让人想要去触碰。水声荡漾间她转了身,乌发如瀑垂在胸前,浅笑着出了浴桶,脚印形状的水渍像踏在了他心上,随即温软的身体扑入怀中,那声细若蚊蝇的将军让他一颤,忍不住伸手抱住她…

玄清猛的睁了眼,天已大明。

大抵是昨夜那幕太特别才让自己发了这个梦,下身的湿腻让他十分烦躁,黑脸去了浴房…

同样心情不爽的还有应昶,接到州北快马加鞭送来的家书原本喜悦,可满纸的污秽之语,他一怒之下将手边茶杯摔了个粉碎。

沐玄清真是很清楚怎么让自己动怒,这些不堪入目的言语定是小淘被他胁迫所写,想到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他心痛下,深叹口气。

来凉州近两个月,治水之事四处受阻,不难想早有人往西南递了话,周边官吏少有人真心实意随他治这西南之乱。这状况离京时他已料到,并未觉得打击,白日里也常做出焦灼之态让官吏们心满意足往京城递着话。

前朝时这里曾是富饶之地,水运发达,又多商贾。只是大桓定都北地后疏于治理,使此处贪官横行,流民结匪,竟况越发不堪。若将西南之事平了,不出几年定会像江北一样,成为第二个富庶之地。圣上也是看透这点…治西南之乱不仅是他重回朝堂的筹码,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只是如今手边无人可用,他要治这乱也是难上加难。

应昶看了眼手里的信,正要撕了却又舍不得小淘那把字犹豫间府上的家仆进门禀报,说凉州太守苏大人前来拜访。应昶放下信,抬脚去了正厅。

年逾六十的苏太守正襟危坐并未有何特别,可他身旁站着的年轻人身姿不凡,面容清雅俊秀,目光藏着不易察觉的睿智。

应昶进门同太守行礼后入座,苏太守指着身旁的年轻人道“犬子苏向风,快见过应大人。”苏向风向前行了礼,应昶端起茶杯又看了他眼。

“苏大人莅临寒舍想必是有要事。”

太守斟酌下道“先前听闻应大人少年成名,在朝中亦是出类拔萃,但近日行事怕有些草率,大人来凉城时日不短,也该清楚凉州境地,如此莽撞,老夫深感不妥。”

“大人是指我接连封官之事。”应昶笑问。

苏庚年是前朝旧臣,桓帝怜他才情,亲自将他招安。仅在朝中从政两年,便上书圣上称自己怀念故土,请求告老回西南。圣上便封他凉州太守,让他治理西南之事。

一个前朝旧官治理这么个地方难处可想而知,况他年事已高,纵有抱负终是力不从心…后干脆挂着官衔没了作为。

应昶在凉州两个月,本也安分,可前两日突然接连提拔了十几个官职低微的官员,皆安排在凉州几个担着要职的官员身侧。那几个作威作福的官员怎能乐意,纷纷去寻苏太守,参应昶滥用职权。

“应大人提拔的这些人,不知他们有何政绩,大人可是报了吏部?”苏太守开口问。

“并未,自接了圣旨来西南治乱,两月来毫无进展,大人想必知其原因。提拔这些官吏原本是小事,只因是在下所为,便成了要太守出马的大事。听闻当年大人最先在凉州为官,这里繁盛不亚于现在的江北,如今凉州这个境地,究其所因逃不过官吏腐败,这点想必大人比我要清楚许多。应昶若治理无方不过背个无能之名,但西南如此下去终会沦为无人之境,我想大人定不想看到这个局面。”

应昶面庞不怒自威,语调平缓却带着莫名的魄力,见苏太守面庞露了感怀之色又诚恳道“珩景不才,但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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