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七安在西风城呆的格外自在,只要沐玄清不在,她便是住茅草屋也自在。

那日她烧的迷糊,并不记得自己对沐玄清做出那般举动,不然现在怕是要尴尬死。

听阿青说将军是去了州北,她本推测州北至少一月才能拿下,未曾想只半月时间便听到了捷报,心中不禁暗暗佩服沐玄清。

这人凶了些,也不讲道理,但是带兵是真的好厉害......

彭魁赶来说明来意,见夫人面色瞬间垮了下来,心想将军不待见夫人就算了,夫人也不怎么待见将军,这么看的话这二位倒是般配的很。

经历那两次事情,他对这个小夫人尊重了许多,两次遇到危机时,夫人总是临危不乱,做事果决又聪明,这种魄力他从未在其他女子身上看到过,自己一个男人都自愧不如。

“夫人,现在已入冬,西风城这日日断着胡人粮草,想必他们早已跳了脚,这些日子进攻不断,您在这里可不安全,若再出上次的岔子,我们没法同将军交代呐。”彭魁面露难色。

“那便回吧。”应七安向来不爱让人为难,若不是这性子,想来也不必嫁给沐玄清。

马车走的稳当,原本她这几日在西风城面上有些喜色,现在小脸又没了笑意。

阿青有些心疼道“小姐,咱们来此也以近半年的光景,您同将军总是如此也不是法子,总归是夫妻,终日闷闷下去,阿青实在担心您的身子。”

“不必担心,你知我并非脆弱之人。只是昨夜梦到哥哥在西南受苦,今日才有些闷。半年未见,也不知哥哥现在怎样,再过一月便是哥哥生辰,他是否能记得吃碗长寿面。”应七安说起应昶言语便带上了哭腔。

“小姐,您并非脆弱之人,大爷又何尝是呢?盛京中谁人不知他是人中之龙,怎会被这点磨难困住,反倒是小姐该多保重身子,莫要大爷在西南担忧。您这两次落难,大爷若是知晓,想必寝食难安。”阿青握住她的手细语安慰道。

“不能让哥哥知晓...阿青,我好想给哥哥去封书信。”上次写信闹出风波后,她便打消了给哥哥送信的念头。

“阿青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那日将军既去救小姐,想必也不是狠心之人。小姐自嫁与将军,在他面前总是噤若寒蝉,夫妻之道可不是如此。你看先前应府几个姨娘,在老爷面前哪个不是细语软言,该得的也一分不少的得了......小姐,您可曾想过婉转侍奉将军,想必将军他也不会拒绝...”

若不是真将小姐放在心上,阿青不会说这等话。她在应府常年同家中奴婢在一起,对这些事要比应七安懂得许多。

她出这主意也是见小姐三番两次遇险,这两次是幸运没有性命之忧。

可往后怎么办,若没有人庇护,乱世间当会发生什么自己想都不敢想。

“我...他讨厌我...”应七安闷声说道。

阿青欲说什么,马车却兀然停了下来。西风坡本就离州北不远,这一会儿他们已进了城。

彭魁见道路人多起来,心中有些疑惑,这会儿见一老妇先前问道“敢问将士,车里的可是将军夫人?”

彭魁刚点头称是,未曾想那老妇竟跪了下来,彭魁满头雾水回头同车里报了此事。

应七安闻言自车中探出头,那老妇跪在地上不住道谢,原是那夜逃走时,被应七安请上车的祖孙二人。

应七安忙下车搀起了她,周遭百姓见了,受过她帮助之人也欲向前跪拜,被她一一拦了去。

将军收回州北后便差人通知百姓回了城,他们知将军在在城中,打听了府上的人得知将军夫人却未归,一直在守城中听着动静。

这会见马车华丽,心想定是夫人回了,这才拦了车要道谢。

老妇身旁的小娃娃脸上挂着羞涩的笑意,他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姐姐,也不敢开口讲话,只将自己手中的苹果怯怯递了过来。

应七安见状笑吟吟的接了过去,轻声同他到了谢,又对不住道谢的人说道“将军是仁慈之人,自己不过是做了他所做的事,同将军比起来,自己所做之事微小,大家实在不必记挂在心。”

她面如皎月,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丝毫没有丁点架子,百姓便越发喜欢这个夫人。

他们表达自己喜欢的方式也挺直白,将手中现有的物件都放上了马车。应七安推脱不得,只得又好生同大家道了谢这才离去。

“听别人报不信,这会儿亲眼见了吧,人家那夜是真真帮了别人。”塔楼上蒋黎戳了戳沐玄清。

“百姓是我差人疏散的,城也是我打下的,怎的好都落到她的身上?”

“啧,你还真是小心眼,前些日子彭魁那里收了多少兵。还不是大家见你仁善是可托付之人方来参军的,百姓不似朝中那些人心思多,他们直白的很,你对他们好,他们便把命交付给你。”蒋黎叹道。

沐玄清未语,盯着那辆马车朝府中驶来,他不知为何不想见应七安,许是那日营帐中的场景太过暧昧,他还有些消受不了。

他同蒋黎刚出了府,彭魁赶着的车便停到了门口,真是巧的很,稍晚会儿不行么,往常不见彭魁赶车这么快!

应七安下车见沐玄清立在门口微微一愣,随即同他二人行了礼。

果真一见面两人之间便泛起莫名尴尬的气氛,蒋黎同彭魁也被这尴尬的气氛感染了,转着脑袋眼睛不知该落在何处。

“将军是要出门吗,今夜回府吗,我好差人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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