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嗯,人如其名。

不过声音倒是挺好听,语气也不像长相那么冰冷。

苏昊将目光从她手上移开,回道:

“在下苏昊,已脱离公门不再是捕头,关于魔教弟子的事,我所知不多,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陈霜仍是面无表情,道:“县衙上报说王县令带着你两次斩杀了魔教弟子,可有此事?”

苏昊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老神在在面色不改的王县令,道:“都是运气。”

陈霜点头道:“确实是运气,你和王县令都没有修为傍身,绝不可能杀得了魔教弟子。”

这话苏昊没法儿接,干脆闭口不言。

陈霜又问道:“一个月前你还破了城西李家的一桩鬼案,让监天司的弟子白跑了一趟,可是真的?”

苏昊如实回答:“也是运气。”

陈霜抬眼看了看苏昊,道:“你这人倒也算老实,不吹嘘也不邀功。”

苏昊回以微笑。

陈霜右手放在书桌上,葱白的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自你们上报以后,监天司就一直在顺风县追查魔教之事,昨日我追击魔头而来,不料魔头却不知被谁生生斩成了两截,线索就此断掉,又只能从头查起。”

被斩成了两截?

苏昊心头一紧,该不会就是昨晚云层后面那个吧?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又被苏昊否决掉了,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最低也是金丹期,一剑斩杀金丹期?

想啥呢!

苏昊顺势道:“不知监天司要我怎么配合?”

陈霜敲击桌子的食指顿了顿,道:“还请详细说说斩杀魔教弟子的经过。”

苏昊正要说话,却见王县令上前为陈霜倒了一杯茶,抢先道:

“大人,除魔的经过下官在上报的公文里都写了,而且监天司刚来查的时候下官也当面讲述过了,大人没必要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不如让下官带着大人再去案发现场看看?”

苏昊暗暗好笑,王县令肯定是把除魔的功劳大包大揽了,怕自己开口之后露陷,这才从中阻拦。

这现象很普遍。

苏昊也不拆穿,只在一旁不说话,陈霜却是有些不快,毫不留情地道:

“王大人,你上报的公文里有多少虚假夸大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之前能查到线索也就没追究你,现在线索断了,我必须知道实情,说不定又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说到这里,陈霜抬眼看着王县令,冷声道:“我说的对吗,王大人?”

最后这“王大人”三个字语气有些重,直教王县令浑身一哆嗦,点头哈腰道:“对对对,大人说的对!”

随即转向苏昊,挺直了身板道:“小苏你可一定要细细说来,不可有半点遗漏!”

苏昊懒得理他,看向陈霜准备一一说来,刚好碰上了陈霜看来的目光。

两人视线相对,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笑意。

王县令这两幅嘴脸变幻之间毫无滞涩,可谓是无缝连接。

看在两人眼里,简直滑稽。

苏昊收了收神,开始了讲述,陈霜移开目光,偏头望着窗外,手指又开始不停地敲击桌面。

……

不多久,苏昊就说完了。

实在是也没什么好说的,过程都很简单,苏昊只是承担了最后补刀的角色。

陈霜起身走到窗前,左手抱胸,右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阳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斑驳地打在她的身上,以及……

托着下巴的手上。

手指修长匀称,其上肌肤吹弹可破,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甚至都能看见细细的血管。

啧啧啧……

苏昊暗自感叹,这么好的一双手,不去搬砖可惜了……

良久,陈霜才转过身来问道:

“你是说,你们并不像王大人说的和两名魔教弟子斗了个天昏地暗,而是赶到时他们就已受了极重的伤?”

苏昊点头。

王县令在旁讪讪一笑颇为尴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冷汗不停地冒出。

陈霜略作沉吟,道:“带我去现场看看。”

……

首先去的,是灭门案现场,陈霜四处探查一阵,又走访了周边住户,却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中午的时候阿忆终于醒了,跳到苏昊肩上老老实实待着,也不敢说话,生怕在陈霜面前暴露。

随后两人又去往第二个案子的现场----海边的一个小村子。

仔细探查走访后仍是没有任何新的线索。

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监天司的人早就来查过,该捕捉到的线索基本都没放过,就算有遗漏,过了这么多天,案发现场也早已被破坏,再无从追寻了。

跟着陈霜跑了大半天,苏昊对陈霜的看法已经改变了不少。

都说相由心生,但放在陈霜身上绝对不合适。

她虽看着冰冷,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实则面冷心善,作为金丹期高手,也没有高人的架子。

这应该就是她需要县衙的协助却不以身份压人,反而解释那么多的原因吧。

看着毫无头绪的陈霜,苏昊提醒道:“昨天魔头被斩杀,会不会和此事有关?”

陈霜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苏昊又道:“魔头是在哪里被杀的?要不要去那里看看?说不定会有线索。”

陈霜苦笑道:

“当时我正追他,远远地见他钻入了一团云中,随后他便收拢气息藏了起来,若不是我刚好看见,还真要被他躲了过去。”

顿了顿,又接着道:

“我正要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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