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福伯凑过来,道:“对对对,郎君,前几日,张强还让人送了一贯钱回陈家庄咧。张强现在有出息了。”
张强满脸得意,拉着陈根大的手,道:“根大,你别回去养猪了,来跟我吧,有你在,以后打架就不愁了。”
“城南那帮家伙,我早就想教训他们了,只是他们人多而且有不少好手,此前一直打不过。”
“走,你这就和哥哥我去干掉他们。”
张强急不可耐。
他甚至憧憬,只要有陈根大这个变态在,以后自己这帮人可以打遍长安无敌手。
可回头,看见陈根大不感兴趣的样子。
张强眼珠一转,道:“根大,哥哥我回头就给你找几个婆姨。”
陈根大闻言,眼睛发直,“哥哥,我要,我要婆姨。”
“放心,此事包在哥哥身上。”
“好,好哥哥。”
“好弟弟。”
二人腻腻歪歪起来。
陈枫闻言,却是脸黑黑的,道:“张大哥,带我去你们的驻地看看。”
张强赶紧点头答应。
张强等人的驻地,就在西南城角的永和坊。
此处居住的都是一些贫民,建筑破旧,但还算干净整洁。
陈枫几人跟着张强走进永和坊,一路上,不少人见了张强,都一一打招呼,但神色中,却是免不了有几分害怕,有些人甚至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张强。
张强非但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反而志得意满,神气活现的。
很快进了一个宽敞的院子。
张强得意道:“郎君,这宅子,是一个布商借给我们的。”
院子里,有二十多个闲汉,有的在喝酒,有的在睡觉,有的无所事事发呆。有几个人还凑在一起商量打打杀杀之事。
陈枫见状,一脸冷漠道。
然后,他转身就往外走。
张强见状,顿时就慌了。
他赶紧追出去。
“郎君……”
“福伯……”
张强跑到陈枫面前,一脸不解。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会惹得郎君一脸不高兴还转身要走。
陈枫转身盯着张强,问道:“张强,你觉得自己现在很威风吗?”
“啊……”
张强傻眼了。
他能感觉到陈枫的怒火,而且陈枫现在直呼他的名字。
陈枫冷声道:“你带着这五十多人,整日游手好闲,靠收保护费过活,和那些欺压百姓坑蒙拐骗的地痞有何区别?郎君我当初给你五贯钱,只是让你来长安散布消息,你可倒好,和地痞混混打成了一片……”
噗通。
张强一下跪倒在地上,砰砰砰地磕头:“郎君,我错了,我错了……我,我这就把他们遣散了去,我回陈家庄种地。”
陈枫见状,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这个汉子,看上去耀武扬威的,本质上还是一个老实人。或许还有救。
他将张强扶起来,道:“张大哥,我可不是逼你回去种地,只是想让你走一条正道,而不是做一个地痞头子,当然,你虽然是陈家庄的庄户,但不是陈家庄的奴隶,你有权做出自己的选择,你好好想想吧,明日给我答复。”
说罢,陈枫走出厢房,招呼福伯几人,离开了永和坊。
路上,福伯问道:“郎君,你打算怎么处置张强?”
陈枫摇摇头:“处置?谈何处置,若他不听忠告,就让他脱离陈家庄吧!”
张强现在做的,其实是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小打小闹无妨,最多名声不好,一旦实力壮大,肯定会引起官府注意,到时不用雍州府出马,随便万年县或者长安县就给灭了,届时陈家庄也难逃干系。
陈枫可不想让陈家庄被张强害死。
他带着福伯等人,在长安城随便转了转,最后来到西市附近住下。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陈枫带着人回到永和坊。
刚来到宅子外,却见张强蹲在门口的石阶上,一动不动,头发上全是露珠。像个无家可归的伤心孩子。
一看见陈枫,张强唰的起身,三步并做两步地跑上前来,眼眶红红的,道:“郎君,我……我知道错了。”
陈枫面无表情,“错在何处?”
张强低垂着头,“我对不起郎君,对不起福伯,对不起我爹……我不该做泼皮。郎君,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回去种地,娶个婆姨过日子。”
闻言,陈枫冷笑:“出息,这就要回去种地了?”
“可,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张强挠挠头,一脸惭愧地看着陈枫。
陈枫打量对方一眼,淡淡道:“回去种地,大可不必,不过,收保护费这种事,不能再干了……干点正事吧,正好,这长安城的烈酒生意,暂时交给你来负责,你好好挑选一批可靠的人手来经营闷倒驴,过段时间煤场开业,你就有事干了。而且,郎君我把你放在长安城,也是要你时刻关注消息,你尽快招募几个读书识字的人,将长安城发生的大事,每日送去陈家庄,明白吗?”
张强眼睛一亮,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郎君,我一定把酒卖好,好好打探消息。不给郎君丢人。”
陈枫摆摆手:“你挑选十几个人,随我去城外招募流民吧。”
“是,我马上叫人。”
张强一改方才萎靡不振的样子,仿佛又找到了生活的希望。
不多时间,他就叫来十个看上去不那么凶神恶煞的家伙。
可这些人眼中,还是带着几分桀骜不驯,初见到陈枫,这些家伙都有些不服,可当听闻陈枫是陈家庄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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