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刚醒来要多休息,医生说了你要保持好心情,怎么还是动不动就发怒?”
楚天阔声音轻柔,哄得朱金芸很是开心。舒然冷眼看着他温柔哄妈妈的模样,心里觉得无比讽刺。
连来看妈妈都能当做筹码问她要钱,在妈妈面前却能摆出这副模范丈夫的温柔模样。真是个虚伪的无耻之徒,偏偏她妈妈还好他这口,被他吃得死死的。
一想到妈妈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他在哪,舒然心里就荒凉一片。
她额头受了伤,妈妈都看不到吗?
楚天阔和朱金芸温存了好一会,然后才以还有事为借口离开。朱金芸被他哄得十分开心,一脸温情的点头,让他注意安。
舒然冷眼看着楚天阔,觉得十分讽刺,他能有什么事?他的事不过是在外面乱搞罢了。
可妈妈身体刚好,她不能刺激她。
等楚天阔一离开,朱金芸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对着舒然不咸不淡的道。
“刚刚你爸爸说的你都听到了吗?他要做生意,需要钱,你想办法给他凑点。”
朱金芸理所当然的开口,丝毫不在意舒然怎么想。舒然惊讶的瞪大了眼,妈妈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她的钱都用来给她治病了,就连最后的医药费都是她放弃尊严找靳言借的,她到哪里去给楚天阔凑钱?更何况,楚天阔滥赌成性,他哪里是需要钱做生意,明明就是拿钱去赌!
“听到没有?”朱金芸催促着开口。
舒然内心悲凉,无可奈何的点头。先稳住妈妈的病情,凑钱的事以后再说吧。
舒然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朱金芸见她点头,欣慰的勾起嘴角,终于将目光放到她受伤的额头上。
“你额头受伤了,先去找医生包扎下吧。”
“好。”舒然鼻子一酸,点点头快步走出去。
反手关上房门,舒然生出一股无力感,颓然的靠在墙壁上。冰凉的墙壁让她脑子清醒几分,眼眶越发酸涩得厉害,眼睑眨动银豆子无声落了下来。
突然,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舒然眼里,高大的阴影落下,舒然擦了擦眼泪,茫然的抬头。
裴熤哥?
“裴熤哥,你怎么来了?”将脸上眼泪擦干净,舒然带着哭腔的嗓音沙哑低沉,一开口连她自己都吓到了。
“你受伤了。”裴熤眼底闪过心疼,骨节分明的大掌抚上她额头。
额头上新撕裂的伤口也已经结痂了,干涸的血块与新的血渍十分恐怖的贴在脑门上。
裴熤侧拳紧握,恨不得将伤害舒然的人碎尸万段。
“这是谁弄的?”额头上的伤比先前还要严重了。
舒然眸光微闪,不自然的别过头。
裴熤也不逼迫她,见她不愿多说,执起他手不由拒绝的朝医生办公室走。
脑袋被医生用纱布缠了很多圈,舒然顶着一头白纱布,撇撇嘴觉得裴熤真的小题大做了。
伤口已经结痂,消下毒就没事了。偏偏他硬要让医生给她绑好几圈白纱布,脑袋重重的,她觉得都有些缺氧了。
正想着,突然看到靳言大步流星的向她走来,一股莫名的心慌,就好像……偷qing被抓到似的窘迫。
意识到舒然突然的不对劲,裴熤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靳言,下意识的把舒然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