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何况原本就是该死之人。

白府

许久未曾见到白敛了,他看上去精神不济,眼眶下面都有些泛青身子消瘦了不少。

“白兄,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让我找人瞧瞧小薇吧!”

谢必安双手紧握,在原地转来转去,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看样子已经来过多次了。

白敛却并不领情,对着谢必安点头致谢,眼神却一刻也不曾落在一旁的红衣身上。

“谢过二位好意,小妹的病我会想办法。”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是什么病你连大夫都不愿意请?”

谢必安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桌上的茶盏晃悠了两圈滚落道地上,发出清脆的玉碎声。

“谢兄,此事是我的家事,今日我累了,你们先回吧,改日我必当登门道谢。”

谢必安咬了咬牙,看着消瘦的白敛,眉心紧锁。

红衣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他没有躲开。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行一步,有用得到的地方,还请白公子千万不要客气。”

红衣道,语毕便拉着谢必安走出了白府。

谢大少虽然是听红衣的话离开了,脚步却很慢。

他与白敛白薇,都是从小相识,如今白薇病危,他自然忧心忡忡。

“白公子比你更急,你就别去添堵了。”

红衣道。

谢必安魂不守舍的,也没有仔细听红衣在说什么,沉着脸回了府,不知道是不是带着一丝对红衣劝阻的不满,一句话也没说。

红某人看着他的背影,对于人间复杂的情感,她无意琢磨,也不愿意过多参与。

是夜。

红衣离了身子,一片孤魂悄悄行至白府。

白府后院药味慎重,果然是呛人的很。

白敛屋中依旧亮着烛光,红衣穿门而过,见白敛正在书桌前,看着手中的书籍,良久都没有翻到下一页,连红衣走进都毫不知。

“白公子。”

白敛一震,缓缓转过头来。

红衣化去了身上的伤,看上去体面了很多,她站的端端正正,脸上的表情也是一丝不苟。

白敛目光沉沉,张了张嘴,声音哑然:

“你不是说不会来?”

若他安分守己,我便不会再跟着他。

红衣当时是这么说的。

她丝毫没有一丝打破前言的尴尬,反而抱着手臂,靠在了一旁的书架上,看着白敛幽深的眸子:

“本差来帮你脱离苦海。”

红衣说得随意,眼神中却是带着一股压迫之感。

白敛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靠近红衣,目光似乎是要看到红衣心底去。

“怎么脱离苦海?你有办法救白薇?”

“生死有命,你当顺应天意。”

红衣往前一步,与他面对面,声音中带着鬼差特有的压迫。

白敛见过各种各样的鬼魂,总该知道,什么鬼该惹,什么鬼,惹不得。

“我来,是为了带他走。”

白敛忽然伸手按住了额头,额角的青筋都隐约可见。

他以手扶案,用力摇了摇头,道:

“你找他作甚?”

他果然知道。

红衣扬眉,道:

“总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白敛的痛苦更甚,他弯下腰,脸上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紧紧地按压着自己的额角,一手握拳,指尖几乎嵌入肉里。

红衣握紧了手中的锁魂链,看得出来,某位老鬼已经按奈不住地要出来接客了。

于是红某人娇笑一声,又跟着上前了几步,站在白敛身前。

之前她被困与云笙身子中,实力不过五成,如今她真身在此,必然是稳占上风。

只要他敢来,她就敢收。

她低下头,声音低沉而魅惑:

“老鬼,不敢来?”

白敛身子剧烈颤抖起来,他闷哼一声,再抬眼,眼神便似漆黑的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红衣轻笑,来了。

“美人相约,我怎可不来?”

他理了理衣服,站直了身子。

方才白敛一直弯着身子,这般直挺挺地站起来之后,平添三分气场。

红衣不自觉跟着站直了身子,气势并不矮人一头。

他一双眼睛幽深不见底,像能化魂的奈河,此时泛着一点点涟漪,对着红衣,甚至还有上位者才有的傲气。

红衣并不多说,他一来,她就直接甩出怀中蓄谋已久的锁魂链,穿过白敛的身子,勾住了那老鬼。

再用力一扯,一道白色的身影便被锁魂链带了出来。

白敛晃了一下,软软地倒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红衣都没有看清老鬼的真容,便念咒束紧了锁魂链。

感觉到手中的锁链一点点收紧,红衣才抬头去看他。

比起白敛,他可真是相貌平平。

难道是因为长得一般,自卑了才寄身与人?

不过那双眼睛,倒还有可圈可点之处,那是跟自己一样的眼神。

他同样也在看着自己,红衣握着铁锁链的手一紧,微微渗出些汗来。

为什么看见他的眼神,自己会有害怕的错觉?

那双眼睛像是把红衣钉在了原地,在白敛身子里的时候,只是幽深不见底。

与他对视之后,似乎忽然被他拉入了深渊底部,周围是漆黑的旋涡,将自己淹没。

“这么急着绑我回去?”

那老鬼丝毫没有被绑住的自觉,说话依旧游刃有余,甚至往前走了一步。

红衣不与他多话,只是收紧了链子,准备将他交给地府,直觉这鬼若是不早点抓了,天下必定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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