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媳妇儿,我们到了。”

映情天整个人都是飘着的,他慢慢地松开蠢老虎脖子上的毛,把怀里的虎小妹和小老虎放在地上,然后迈着自己发软的两条腿从蠢老虎背上下来,接着就趴在地上吐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一大两小就那么沉默着,站在边上看映情天吐。

蠢老虎:“……”都这么多年了,媳妇儿你好歹也是个结丹期大成的修士了,就不能再强壮一点吗?

小老虎眼尖,从呕吐物里发现了什么:“嗷嗷嗷!”原来早上我碗里的鸡腿是阿爸你偷吃的!

还是虎小妹保留了家最后的良心:“爸爸,你看阿爸他不会把自己的内脏吐出来吧?”

蠢老虎用大爪子拍拍虎小妹:“小妹去把阿爸扶起来,我们去附近的城里休息一下。”

片刻之后,扶摇城里,一只大老虎头顶着一只小老虎,背上驮着一个脸色蜡黄的人走进了城最大的客栈里。

客栈掌柜的正坐在那里抽着烟喝茶,看到这么一幕,嘴里的烟斗都掉里了茶杯里。

虎小妹站在凳子上,踮着脚把一块灵石放在柜台上:“老板,我要一间上房。”

好在扶摇城里的修士不少,掌柜的虽然没见过这么威风的老虎,但也不至于被吓尿裤子。掌柜的麻溜地把所有信息复制进玉简里:“这位小仙人,这是您的玉简。”掌柜的说完,目光在蠢老虎身上扫了扫,“这是……这是你的灵兽吗?”

虎小妹摇摇头,扑过去抱住蠢老虎:“这是我爸爸!”

“是你爸爸的?”掌柜的目光在奄奄一息的映情天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微微一笑,“小仙人,楼上请。”

这客栈楼下是大厅,楼上是客房,扶摇城南来北往的修士不少,目送着两人两虎上楼,原来寂静的大厅一下子炸开了锅。

“依我看,那只大老虎的修为起码有结丹期以上!”

“但是那个修士也才结丹期大成而已啊。”

“那虎背上的修士好像受了不轻的伤……”

“可是那老虎又没受伤。”

“你难道以为我连只老虎都打不过?”

“你难道忘了扶摇城禁止私斗?”

众人的议论声中,掌柜的悄悄绕到客栈,发出了一道传音符。

城主府里,一个身穿灰蓝色长衫的青年躺在**上,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另一个略为年长、面露威严之相的修士坐在**边,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上的青年,脸上隐隐有忧愁之色:“诚儿,你现在感觉如何?”

“爹……”喻明诚的喉咙滚了两滚,发出一声艰难的呜咽,颓然道,“还是没用……没有用……”

喻鸿哲看着他,张张嘴,像说点什么话安慰一下他,谁知话到喉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叹息一声:“唉。”

喻明诚伏在**上哭了一阵,突然暴起,他光着脚从**上跑下来,又是哭又是叫,扑到桌前一口气将桌上放着的数十个盒子砸了个米分碎。

“这有什么用!这些该死的东西有什么用z人z人!”喻明诚砸完所有的玉盒,似乎还不解气,他双眼通红,整个人有如入了魔一般,居然开始用嘴去咬桌子,“庸医!都是庸医!我要将这群庸医拖出去抽魂炼魄!”

“诚儿!你冷静些!”喻鸿哲这才觉出他的不对,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捏法诀。一道青光打在喻明诚身上,将喻明诚整个裹住,在青光的包裹中,喻明诚渐渐地冷静下来,最后两眼一翻,瘫倒在地上。

喻鸿哲做完这一切,饶是他是个铁打的人,脸上都不免露出些许的疲惫,他挥挥衣袖,招来两个童子:“将诚儿扶回**上休息。”

两个童子应声而入,将喻明诚扶回**上,喻鸿哲木着一张脸又端详了他一会儿,最后又是一声叹息。给喻明诚捏好被角,正欲离开,门外突然出现一个家仆:“城主……”

喻鸿哲抬头扫了他一眼,摇摇头,然后一步一步走到门口。等喻明诚的房门完关严之后,他才缓缓地开口问道:“什么事?”

家仆来不及去擦自己脸上的汗:“少主的病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