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圣上派来军中。圣上与他促膝长谈,言辞恳切,他大受鼓舞,不顾父亲反对,一心要投入军营,建功立业。

如今想来,圣上不过是为了培植他在军中的嫡系势力罢了。刀剑无眼,这些年来他为圣上南征北战,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世人只道他秦广是个天才,又哪知他的进阶是临危突破,稍晚片刻,世上早就没有秦广这号人了。

但就算他知道自己只是圣上手中的棋子又如何呢?一方面,战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他愿意竭尽力保卫楚国子民。另一方面,秦家满门忠烈,一姓之荣辱尽皆系于他一人之身,为了这份家业,他也只能继续做好这枚棋子。

数百年来的出生入死,秦广的身上留下了太多暗伤,灵脉已毁,早就无望进阶元神期了。秦广的人生已然如此,但儿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不能眼看着儿子步了自己的后尘,所以他修书一封给太傅,是在赌!

他在试探楚天子的反应,他赌楚天子不舍得就这么浪费了秦宇的资质!毕竟单灵根修士是有望进阶元神期的,对于楚天子来说,提拔一个将才容易。但楚国想要出一位元神期真君,难啊!

楚天子不会不明白一位元神期真君的分量,那代表着楚国在整个虹元界的话语权。

不知过了多久,秦广放在桌面的传讯玉牌终于亮起光芒,有一道娇软的女声响起,“夫君,你写的信一早便到了都城,太傅中午来府上拜会了,我送给他一株梵海花。”那人是于芷君,她顿了顿,又问道:“你确定只要修书告诉太傅,就能探明圣上的态度吗?”

秦广喜不自胜,站起身来,击掌道:“当然可以!太傅一向唯圣上马首是瞻,我写信请他帮宇儿准备玄天宗的入门考核,此等大事,他定然会禀明圣上。圣上如若不允许,他绝不敢答应此事。如今他既然收下了你的梵海花,便说明此事成了!”

秦宇是单灵根修士,秦广并不担心他无法通过入门考核,之所以修书一封给太傅,无非是想探探楚天子的口风罢了。如今楚天子的态度已然明朗,秦广终于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了。

宇儿啊,最难的路,为父已经替你铺好了。以后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的了!

夜已深,楚国都城的金銮殿内,楚天子正襟危坐,正在批阅玉简。太傅立在一旁,神情庄重,后背挺得笔直。

由于宫灯燃得太久,殿内有些昏暗。宫人上前挑了一下灯芯,大殿内骤然明亮许多。楚天子这才抬起头来,似乎刚刚看到站在一边的太傅。楚天子恍然道:“是朕糊涂了,居然让爱卿等了这么久。来人啊,赐座!”

宫人拿来一个圆凳,太傅拜谢君恩,只坐了小半个屁股。

楚天子笑着调侃:“太傅这次没少赚吧?让朕猜猜,起码得有一株五阶灵草了!”太傅连忙站起回话,恭维道:“陛下圣明!”

楚天子压压手,语气平平地道:“坐下说话吧。这么多年了,秦广做事还像个愣头青!他想让宇儿拜入玄天宗,直接问朕便是。朕与他情同手足,对宇儿更是视若己出,难道会拦着宇儿呢?他写信给你,倒让你平白得了好处。”

这次秦广委实多虑了,就是他不写这封信,楚天子也会向秦府提出此事。

秦宇如果加入玄天宗,便是玄天宗的弟子。到那时,他生是玄天宗的人,死是玄天宗的鬼。平常都要在宗内修炼,只有领了任务才能下山,那就不可能再为楚国征战沙场。对于楚天子来说,这是小弊,但还有大利。

一旦秦宇进阶元神期,玄天宗便会免去楚国每年所要上缴的灵石。只要秦宇在世一天,楚国都无需上缴一颗灵石。其他国家每年仍要上缴灵石,楚国却可以省下这笔灵石,用它们购买天材地宝也好,换来道法秘技也罢。

此消彼长之下,楚国便会慢慢超过其他国家,成为超级强国,楚天子也将成为一代霸主!

更何况,元神期真君享有充足的自主权。到时候,秦宇想要庇佑楚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秦宇的父母和家业都在楚国,楚天子相信,真有那么一天的话,秦宇一定会选择庇佑楚国。

这是一笔大买卖,楚国可能在短期内失去了一位绝世名将,但放弃眼前的蝇头小利,却有机会在千年之内得到一位元神期真君的庇护。楚天子向来自诩足智多谋,当然选择放长线钓大鱼。

太傅笑得一脸讨好,“陛下一番苦心,将军总会明白的。将军也是太疼爱儿子,才会出此下策。可怜天下父母心,陛下就别和将军计较了。”楚天子指着太傅,摆摆手道:“你啊你,说话真够圆滑的,两头都不得罪。罢了罢了,下去吧。”

太傅刚一退下,楚天子脸上的笑意便凝固了。他望着秦宇驻守的方向,自语道:“你该是懂朕的,朕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大楚国的繁荣昌盛。就算为此牺牲兄弟情谊,也在所不惜。”

殿外,太傅松了松朝服,回头看了一眼金銮殿,没有半分留恋地大步向前。伴君如伴虎,圣上的话,听听也就算了。怎么能轻易地就付出一腔热忱呢?也只有秦广那个愣头青,才会相信什么兄弟情谊!被里面坐的人几句话就挑拨地赶赴沙场。

还是自己这样好啊,纵使不受百姓爱戴,纵使无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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