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少年的每一巴掌都清脆而响亮,在这条乱糟糟的巷道里回响。
像乡间赶车的老把式,抖响了握在手中几十年的马鞭。
他接连着猛抽了十来巴掌,直到自己手心发红了,才停了下来。
老虎哥右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周围的混子们看得睁目欲裂,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冒出,一阵哄闹。当混子的,头儿受辱,手下自然感同身受。即使有人见黄老虎这瞬间而成的猪头忍不住笑,那也只有死憋回去,怕左右同伴发现,同仇敌忾地作愤怒状。
几个性情火爆的青年甚至把刀子都高高扬起来,大声叫骂:
“衰仔,停手啊!”
“死学生仔,你仆街啊!”
“还不住手?砍死你家了啊……”
说是这么说,然而那把被抛光得雪亮的山寨军刀从始至终都牢牢地按在黄老虎的脖颈上,一刻也没放松。命在人手,虽然群情汹涌,他们终究是不敢上前一步。众人虚张声势、却畏首畏尾的举动,反而显得刚才的恐吓分外苍白无力,轻飘飘地转化为外交抗议的类别去。
大头少年不理两米外那舞动扬起的刀丛,太阳在刀片子的反光下照在他的脸上,让着少年子有着一种坚毅神圣的气质来。深吸了一口气,这个高中生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看看你们,一个一个有手有脚,身强体壮,却没有一个学好!天天敲诈勒索、坑蒙拐骗,麻将馆、游戏厅、歌舞厅开了一间又一间,有哪个不害人?我真恨不得把你们这些人渣手脚打断、部弄死才好!
你们看我生气,怎么不想想,凭什么只兴你们欺负人,不兴被人欺?
这十几巴掌,扇在毛老虎脸上,也要扇在你们这些人渣心里。你们回去,好好想想,还这么混,有什么脸面去见自己父母。以后见到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这少年挺直起身来,眼神像翱翔在天空中的雄鹰般锐利,而他面前的这群持械混混儿,如同草场里营营碌碌的食腐生物和鼠群,更显得惊惶无定。
他话说完,把黄老虎往前扔去。
这个一百七八十斤的汉子像口破布袋般被扔到前面五六米外。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又随手一掷,那把刀子准确地出现在痛苦倒地的黄老虎头顶处,深深插在泥石路中。
众人大惧,左右互看一眼,走出几个人去扶大哥起来。人一离手,便有混子围了上来。但是都惊疑不定,脚步轻浮,握着武器的手都也抖得不行,竟没有一个人,有着上前较量的想法,气氛为之一僵。
黄老虎大哥被手下扶起,被扇得晕乎的脑袋一片混乱,眼神都不好使了,人都找了半天。
他指着少年半天,哆哆嗦嗦也讲不出一句诸如“阁下小心,江湖再见”之类的场面话,也没有影视剧里最后通常撂下“你等着!”的狠话,惊慌失措地心情已经掩盖了所有的想法,最后只是朝手下恨恨地说了一声:“走!”
一大群人落荒而逃。
陆言早已站起,他被这少年那未经世事的宣言所震惊,一震又震,感觉仿佛回到了自己懵懂无知的年代。
他侧身一旁让过狼狈而过的混子们,在人都走完后,漫步过去高声说道:“好一个校园之异能威龙,少侠,尊姓大名?能留个电话号码不?qq也行!”
正在喘息的大头少年见跨步而来的陆言,一脸戒备之色。
他盯着陆言一会,才缓缓说道:“罗家明!”
陆言望着远处的酱油党,耸耸肩对这大头少年罗家明道:“啊,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给你留个电话,你有空找我吧。”
他随即报了自己姓名和一组号码。
罗家明却没有反应,眉目里满是嘲弄的神色。待陆言又欲说话,他才打断道:“嘿嘿,你谁啊?星探、警察还是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去找你!”
话语里,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浓浓警戒意味。
没想到这少年还是有着如此小骄傲,陆言无语,凝视了他半晌后,淡淡说道:“那么,你想让我怎么证明我的资格呢?”罗家明早已敛息凝神,没待陆言话语说完,左手如电般探出直攻陆言肩部,口中喝道:“你先接我两招再说吧!”
他这一下来得甚疾,却是要把陆言推翻开去,不要烦他。
陆言早有准备,不退反进,左脚跨前一步,先是把罗家明的试探格挡住,随后如巨蟒缠身一般贴身过去,在罗家明尚自迟钝地反击中,疾速连续拍打着他的各个发力关节。
一阵噼啪声响起,陆言最后立其身后,两只大手轻轻地贴在少年脖子两侧的大动脉上。
罗家明脑袋大得异常,脖子相应的显得单薄得多,陆言这一扶,两只大拇指隐隐的力道将发未发,其隐藏的力道,让这少年心中一片冰凉许多。
而被击中的各关节,使得身体无力,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去。
先前罗家明一人独斗群混子,耗力过多,而后对陆言又掉以轻心,自恃异能,所以在陆言蓄意出手后,他在稍稍反抗后,便随即被控制住。
终归到底,还是他觉醒时间过短,争斗之心不强,所以才会有如此表现。
一击奏效,陆言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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