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空气似乎凝结了一般,紧张的像要捏出水来。

依旧没有人说话,叶峥看到有两个人在瑟瑟发抖,这个时候他已经没心情去品味屋子里的气味,说实话他可能比屋子里的人更紧张一些。

莫小柏自顾自的抽着烟,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跟门口的一个大约也就二十岁的小伙子说道:“你!去把门关上!”

让叶峥有些吃惊的是,他顺从的照做了,随着“砰”的一声门响,屋子里昏暗的灯光显得空间更加的压抑。

“我不是警察,你们跟我说实话对你们有好处,这个哥们初步看是意外死亡,你们经理在等我的答案,你们最好快点,报警晚了就不好说了。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这位大哥,真的不是我们做的。”刚才关门那个小伙子终于说话了。

“跟你们没关系你们怕个啥!”莫小柏把烟扔地上,用脚捻灭了,屋子里的味道现在及其奇特。边说着又掏出一根烟放进嘴里,他身旁的年长一些的工人赶忙给他点上。叶峥想,如果这屋子是个看守所,那莫小柏就是号子里的牢头。

“大兄弟啊,这个人平时就爱喝酒,喝了酒就爱撒酒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出去跟其他几个人出去喝了酒,回来就嫌我们没给他收拾床,拎着酒瓶子见人就打。”一个人说道。

“对对,你看我这后背就是让他的酒瓶子划的,我连医院都不敢去”另一个人呢转过身去给莫小柏二人看着后背长长的一道划痕。

“他打完我们在屋子里撒完气就又出去了,到了睡觉的时间他还没回来,我们就跟工头反应了一下。”

“我们是被敲门敲醒的,工头告诉我们这人掉河里了,捞上来已经没气了。”

一有了起头的,大家就七一嘴八一嘴的说开了。

“你们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呢?”叶峥不解。

“这位领导,我们不敢说啊,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完我们出去又做了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让他发情绪,我们都是从老家出来打工的,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跟这个事儿扯上关系,项目让我们赔钱不说,还得开除我们。”

“谁说不是呢!这罚款是小,要是让我们坐牢我们真冤枉啊大哥。”

莫小柏看着叶峥,叶峥看着莫小柏,俩人无奈的笑了笑,叶峥站的腿都有些酸了,可环顾四周,竟是没有一个能放屁股的地方。

莫小柏找到了答案,站起身来,习惯性的掸掸灰,轻声向眼巴巴看着他的哥儿几个说道:“听着,他打你们也好,你们打他也好,如果死亡鉴定是意外落水死亡,那么跟你们几位毛线关系都没有。另外,你们把床底下的垃圾收拾收拾扔了。还有把窗子开开,这屋里还是有酒味儿。还有那个后背受伤的哥们儿,明儿去医院打个破伤风,你的药费我给你出了。”说罢冲着叶峥使了个眼色,“哥咱走吧。”

“明白明白,大哥,您要不是警察,您是干啥的?”一个工人问道。

“我是卖保险的,你们这里所有人的命,我管。”

走出工人宿舍,叶峥仿佛感觉鼻子被解放,贪婪这呼吸着清晨带着露水味道的空气,他锃亮的皮鞋早就踩得一脚的泥巴,裤脚也几乎不能看了,也顾不上在意这个了,看着莫小柏跟项目经理交流着。

“莫经理,这事儿你看怎么处理?”项目经理经历这样的事儿不是第一次,显得十分淡定。

“通知家属了么?”

“通知了,不过从老家赶过来得明天才能到。”

“报警吧,让警察出一份验尸报告,证明是意外落水身亡,我有用,在验尸之前,告诉家属别动尸体,要不然赔偿款拿不到的。”

“这次也辛苦了莫经理,还有这位弟兄”项目经理指着叶峥,跟二人道别。

莫小柏上了车,这火还没打着呢,叶峥就骂开了。

“你大爷的!我这鞋啊,我这裤子还咋穿!”

“这不怨我啊哥”莫小柏一脸坏笑,“我提醒你了啊,是你自己执意非穿成这样下工地的。哎,你别说,哥你今儿在工地真的是帅啊!那叫什么来着我这文化水平也不高,简直就是一枝独秀,卓尔不群,出类拔萃,独占鳌头啊。”

“你给我滚滚滚,你特么才王八头呢。”叶峥也乐了,“今儿你这气势也可以,有点儿意思。”

“你以为他们冲着我?他们是冲着钱的面子,工地死了个人,这事儿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一条人命,这是管理事故,家属闹大了停业整顿也是有可能的,开发商肯定不干,还得一群人扛雷。”天已经大亮了,但是路上没什么人,莫小柏车开的飞快,“但是说到根上,就是家属能拿多少钱,以前有这种事儿,老婆千恩万谢的拿着钱回家改嫁去了,吃喝不愁。”

“话说,你能慢点开不?我还没老婆呢。你赶着投胎,我倒是不那么着急。”叶峥揶揄着莫小柏。

“我都快熏吐了,哥您身上这味儿就跟出土的青铜器一样,还必须得是假的。”

“怎么说?”

“他们说假的青铜器都是拿尿呲的。”

“信不信我抽你!你也好不了哪去,对了你够能忍的,这个我有点佩服了。”叶峥摇下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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