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软软目瞪口呆:“明明挽灯姐姐才给她看好病呀,怎么原夫人会……”

没等她说完,陆挽灯骂了声:“晦气。”

立马往原夫人的住处去了,还把宁知春叫去打下手。

宁软软问宁无珩:“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呀?原夫人为什么要自戕?”

宁无珩皱了皱眉,说:“怕是原家的私事。”

他们这些修仙世家,跟宗门的概念不同,因此利益纠葛也十分复杂,原府主娶了三任夫人,前两任夫人都是红颜薄命,死得早。

有人怀疑,前两任夫人的死,都和原府主有关,但没有人敢放在明面上说,因为放在明面上说的人,都死了。

这是个是非之地,不便久留。

宁无珩也不打算和原家主告别了,带着宁软软和沈星移趁乱出了巫荆都府。

宁软软见他们就这么跑了,担心还留在原家的陆挽灯和宁知春,眉毛拎成了一团小麻花。

“把三哥丢在那没关系吗?原家主和原伯伯会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呀?”

宁无珩神色淡定:“不会,陆挽灯是三清山的人,有她在,原家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沈星移了然,默默地记在了心里,修仙世家中,原家独大,但原家收到第一仙门三清宗的牵制。

宁软软也放心了下来,他们也没打算就这么一路飞到头,直接去邺淮,宁无珩给宁知春留了信,找了处小村庄落脚。

村子叫赵家村,他以前来过,招待他们的村长淳朴憨厚,对人散发着善意,见到宁无珩,十分高兴地说:“仙长,上次一别,已有三十多年过去了。”

宁无珩神情微松:“嗯。”

宁软软惊讶:“大哥,原来你已经三十几岁啦?”

宁无珩低头看他,似乎是不满软软的大惊小怪,又似乎是不满她说自己老,修者与天同寿,寿命漫长,容貌不会变化太大。

宁无珩让村长给他们找了几间房间,坐在屋外削起了女头。

宁软软好奇他在干什么,躲在门后面偷偷观察:“沈哥哥,你说哥哥在削什么呀?”

沈星移观察了半晌,说道:“剑。”

宁无珩在削一柄小木剑,这一路漫长,如今事故频发,宁无珩的心里总是不踏实,他做了两把木剑,一回首看见两个偷看自己的小娃娃,朝他们招了招手:“过来。”

宁软软和沈星移乖乖地走到了他面前。

宁无珩先是将木剑交给了软软,犹豫了一下,才将木剑交给了沈星移,他说:“沈星移,其实我爹想收你为徒,你愿意吗?”

沈星移抱着那把剑,眸光闪了闪,说:“愿意。”

“那好,宁家的剑法不外传,但如今平时所迫,我希望你两有自保的能力,从明天起,你们卯时起,我会教你们《宁氏剑诀》,你帮我看着软软,让她起床。”

宁软软本来挺开心的,对小木剑爱不释手,听到她哥这话,立马瘪起了嘴:“软软才不会赖床。”

宁无珩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说话,分明是不信。

宁软软轻哼了一声,明天她先喊小主人起床,看看大哥还会不会这么说她。

第二天,宁软软泪眼朦胧地被沈星移喊了起来,顶着早晨的太阳,扎起马步。

宁软软:“……”

她好难过,想她当灵兽的那辈子,她都没有这么累过。

嘤嘤嘤,当人真的好难。

庭院春深,如今春天已经过去了大半,临近晌午了,日头也会变得有些大。

沈星移默默地侧了侧身子,替失去灵魂的小团子挡太阳,只是那日头太高,沈星移也只能遮住她半个身子。

看着地上两人交错的影子,一个时辰下来,沈星移竟是没有动过,宁无珩出来时,默不作声地惊了下。

软软似乎在和沈星移比赛,只是她七倒八歪的,快要撑不住了。

宁无珩说:“好了。”

这是他们修炼过程中微乎其微的一件事情,只不过往后说起软软和沈星移的旧事来,宁无珩总会讲这么一段。

宁折枝讽刺他无聊,可宁无珩不觉得,因为整个记忆里,也就这时候他觉得,沈星移是个值得让他把软软托付出去的人。

坚毅柔韧,像院子那棵柳树的枝。

宁无珩日日与宁家与陆挽灯通信,一方面通知家中无恙,另一方面,了解原家的状况。

原家的状况并不好,新夫人的寿命也熬到头了,天天想着寻死。

这是宁知春的原话。

他们在赵家村的第十五天,宁知春和陆挽灯找到了这里,坐下来便开始说:“我的天,这原归淼是什么天煞孤星,历代夫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宁知春喝了一大杯水,说道:“可不是,若不是让她陷入沉睡,我和陆挽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搞清楚发生什么了吗?”

陆挽灯郁闷:“原夫人得了癔症,但她发病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我问诊都做不到,她每天都寻死,像是在恐惧着什么。”

“最要命的是,她的修为不错,靠服侍她的那几个小丫鬟根本绑不住她,还得我们来,陆挽灯不上,我还被打了好几拳,虽然造不成什么实质性地伤害,但天天这般,神仙也受不了。”

宁知春谈起在原家的生活,几天几夜都说不完,最后他还说:“幸好大哥你带着软软跑了,宁家的那狐狸府主,估计是看上了咱们的软软,让我见他家大少爷。”

“他那大少爷是长得不错,天资卓越,可若是把软软给他原家,我怕软软也变成原夫人那样,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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