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一开,哭喊声就涌了进来。
祁二娘彻底慌了神儿,六神无主地看着元昭宁,“弟妹……”
元昭宁冷静得很,她先是让云清拴好大门,然后将一家人带进了地窖。
自己却留在外面,与云容、云清两个人有条不紊地将外面的掩护重新归置起来。
“你不进来?”祁二娘抓住她的袖子,满眼惊惶,“都这个时候了,你、你要去哪里?”
难道是觉得阿玄不可能再活着回来了,所以也就没必要再管他们的死活了?
元昭宁越过她,看向韦大宽,“这里食水都充足,待上一段时间不成问题,还请姐夫,护好父亲和阿姐。”
韦大宽迟疑着点了点头,想问什么,却又不敢问。
听到她这样说,祁二娘更加慌了,仍是抓着她不放,又干脆堵在门边,不让云容关门。
祁二娘怕得紧,怕他们就这样被丢在这里,怕那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闯进来搜查到这里的柔然蛮子……
害怕之余,又生出愤恨。
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她这个时候这么做,摆明了就是不想管他们了!
但有些话总是要说清楚,便仗着胆子,大声说了出来,“阿玄为了我们,正在外面和那些蛮子们拼命,你、你刚刚不是还答应他了,要等他回来的?”
元昭宁见她如此,知道她想岔了,就只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阿姐放心,我不会走的。”
她说着,掰开祁二娘的手,继续道,“只
是有些事必须得我去做,这样祁郎他们才会没有后顾之忧。”
“你能去做什么?”祁二娘下意识反驳。
她一个女子,难不成还能像阿玄他们那样,和那群人高马大的蛮子们搏命?
“二娘。”一直坐在角落里垂头不语的祁老爹,在这时候终于开口道,“松手。”
“阿爹——”祁二娘回过头去,求助似的看着祁老爹。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祁老爹说着,又看了一眼元昭宁的方向,“儿媳妇都说了,是有正事要做,咱们只管等在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阿玄就也回来了。”
祁二娘听了,犹犹豫豫地松开手,却还是嗫嚅着,问了元昭宁一声,“那你……等事情做完了,还会回来的吧?”
元昭宁见祁二娘如此,知道是因着如今形势不明,他们都在担心自己会一去不复返。
她想了想,将一把钥匙放在祁二娘手中,“这是库房的钥匙,我担心这钥匙会掉在半路,劳烦阿姐先替我保管吧。”
祁二娘看着手里的钥匙,又看了看元昭宁。
家中库房里都有什么东西,她不是很清楚,但她却知道,能锁起来的,一定都是要紧的贵重的东西;元昭宁既然肯把钥匙留给她,应该就不会抛下他们不管了。
“……好。”
祁二娘想到这里,握紧了钥匙,终于放下心来。
“那……那你小心一些,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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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又沉了一分
,空气里充斥着呛人的烟尘。
祁玄一路往城门的方向奔去。
城中如今乱得很,之前从桐城来的援军这会儿也不知都在何处,只有一小部分人跟着他们,护着镇上百姓,与闯进来劫掠的柔然人搏斗。
“陆宇呢!”
祁玄问了一声,又一刀劈开一个柔然士兵,将手里那把卷了刃的刀丢到一旁,跟着又随手从地上抄起来一把,继续往前冲。
“他在找药!”姚熊跟在他身边,挥刀劈开一个从旁边上来偷袭的,抽空继续道,“桐城来的那些人醉成了一滩泥,陆宇说他们都中了迷药,得熬些药来给他们灌下去!”
说话间,他们与城门的距离更近了,从这个位置看过去,城门大敞四开,柔然人源源不断地从外面冲进来。
“是哪个兔崽子开的门!”姚熊气得直跺脚,不管不顾地就想过去对冲。
“回来!”祁玄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他,直接将人带着往旁边的一处草堆躲去。
“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找准时机把城门重新关上,否则外面的人一直进来,咱们有多少人都不够和他们拼的。”
祁玄说着,抬头往城楼上面看,见上面一个人也没有,暗暗一皱眉。
他回头看向身后跟着的士兵,招手将他们聚集在一块儿,低声说了几句。
士兵迟疑着,谁也没动。
好半天,才终于有人先开了口,“如今连方将军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咱们这点儿人去城门口拦住
那些蛮子,根本就是拿鸡蛋碰石头吧。”
“是啊……又要拦这些蛮子,又要操控弩箭和投石车,还要找机会关城门;光靠我们这点儿人,估计还没等碰到城门,自己就先让蛮子捅成筛子了……”
有人起了头儿,后面的人也跟着犹豫道:
“我们出来当兵,也不过就是讨一口饭吃,一个城守不住了,总还有下一个城能守,但命只有一条,我还想留着这条命,回家去娶媳妇儿呢……”
“是啊是啊……”
剩下的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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