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处,可气性太大,刚极易折,这却也是最能要你命的弱点。”

“掌柜的说的是,我记下了,那现在是不是能把我放下来了?”

张子虚的脸变得简直比六月的天还快,刚才还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现在立马便赔上笑脸。

“一千两赚回来了?”

“当然。”他从怀中掏出了那张白玉飞不久前塞进去的银票,恭恭敬敬地伸手递上,“掌柜的教过,只要一个人开始心虚,你就一定要抓准时机,脸要厚,心要黑,手要狠,嘴却要甜。”

“你小子倒是上道儿。”她只手接过崭新的票子,已笑得比蜜还要甜,“乌有,松绑。”

谢乌有的人还躺在椅子上,一枚铜钱已经从柜上飞了过来。

他的铜钱可以弹飞胡阎手中的刀,割个绳子自是不在话下的。

只不过,麻绳并没有被铜钱割开,而铜钱却被两根手指轻轻拈住。

他知道,崴泥了。

“败家玩意,绳子结要用手去解,不是用割的。

割坏了,下次可怎么用?

你就不能给老子省点钱?

还有,你是不是嫌月钱太多,连铜板都敢乱扔了?

要是再让我看到,弄丢了一文,仔细你的皮子。”

“掌柜的教训的是,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话音未落,他的整个人已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已经将麻绳完好地从张子虚的脚上解下,缠裹在手,像是新买来时的一样。

整个动作眨眼间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张子虚的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已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笑意盈盈地递上前去,“掌柜的,今天没酒客,都是我的错,这是今天的亏空。”

“面子事小,银子事大,这才算是明白人。罢了,这俩子儿赏你拿去买酒喝吧。”

“谢掌柜的赏。”

“臭不要脸。”谢乌有在旁轻哼一声,风水轮流转,崴泥的变成了自己,落好的却成了他。

“掌柜的。”张子虚突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又伸手递上了两枚铜钱,“你莫生他的气,他向来都这样的。这是昨日那只臭猫乱扔的铜板,昨日到今日,两枚变一枚,还是有长进的呢。”

“死……长……虫……”

谢乌有的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他对张子虚不过是坐视不管,却没曾想这个人竟然变本加厉落井下石。

她都看在眼里,她已习惯了他们两人这些年打打闹闹的样子。

闲来无事便互相伤害,但逢遇事便一致对外,这就已经足够。

“把钱给他。”

张子虚听后一愣,将信将疑地把两个铜板递向了谢乌有。

“记住了?”

“记住了。”

看着谢乌有双手捧着接过了铜板,她却笑了,将手中那一枚铜钱轻轻一吹,立马放到耳边,就听得一阵回旋的哨响。

“好听。”

这世上,绝不会再有比这更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