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先生,从来只肯卖给咱们家掌柜的人情,所以你总该知道,赵大掌柜为什么今儿一大早的就着急请他来这儿喝上一顿酒了。”

忍冬意会,“恰好掌柜的也正是做这种生意的人?”

“掌柜的才不会搭理他们!”张子虚反驳,可有时候,就连不顺意的话都得小声了说。

“为什么?”

“掌柜的从来只吃喂不熟的白眼狼。”

张子虚说着,两只眼睛却死死地瞪着谢乌有,好像要把他一口气吞掉似的,

“掌柜的也说过,百里长街是条汉子,她才不会动他分毫。”

张子虚看着谢乌有时,谢乌有又何尝不是在看着他?

谢乌有骇然,这句话,荼蘼只在那夜从一言堂赴宴回来之后,把张子虚和胡阎都支走去,才单独跟他说过,现如今,张子虚又是从哪儿听到的?

忍冬当然也能猜个大概他们两人之间的猫腻,这分明就是火药味十足的眉眼。

可是她也知道,绝不能多问,最好视而不见,因为换做荼蘼一定也会视而不见。

在领导看来,伙计怎么闹矛盾都没关系,只要别耽误了工作就行,她才懒得管这许多闲事。

“小二!”

“来了来了来了!”

张子虚听到这一声大喝,赶忙跑到了桌子前,看起来这两个人还在为了一张桌子而争执不下。

只是他不管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张桌子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偏偏人人都想坐在这儿?

赵大掌柜掸了掸袍裾,竟一把拉出了身侧的长凳,正冲着百里长街的对面坐了下来。

好像,这里早已是他的位置了。

“你叫张有……”

“张子虚,赵大掌柜。”

张子虚的脸上永远绽放着热情而灿烂的笑,不管是对百里长街,还是对赵大掌柜,他都一视同仁。

在他眼里,只有金子和银子才能看得出区别,谁又会在乎送银子的人是谁?

“嗯,张子虚。”

赵大掌柜点了点头,表示好像记起来了的样子,

“我要是记得没错,你们这间铺子开张第一天,我就先押过了一百两银子给你们捧场。

当时你们可说过,这酒馆是会员制,押一两银子,每喝十碗酒就能免一碗的单,押十两银子,再来时都会附赠两斤酱牛肉,要是押上一百两,那可就是什……什么内宾资格,说是不管来做什么都可以走绿色通道,即便是后来,也能先得,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