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替他办事?”

“照你的逻辑,那掌柜的总也该少不了你的甜头才是,可是我却连一点都看不见。”

她只看见,张子虚的月薪是三钱银子,和她一个新来的尚未熬过试用期的薪水一模一样。

张子虚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这般离间的话他当真是听得多了,“她给出的,我得到的,你又怎么会懂。”

“你好像很不喜欢我?”忍冬也看出了他的刻意疏远,跟在一言堂时对她的态度完全不同。

“你可还记得你和那个假爹相配合在赌坊擒住我的那次?”

“嗯。”

“你当时说,为了练成那样的默契,你们练了足足有三年?”

“是。”

“三年朝夕相处,你竟一念之间就把他给杀了?”

三年,他跟着荼蘼也已三年,这个数字,对他意义非凡。

忍冬的眼神顷刻间变得阴鸷冷漠,这实在不像是该出现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脸上的神情,那并不是一段值得去追思的回忆,“那是你不知道,他这三年里是怎么对我的。”

“你?”

她只是惨然一笑,又变回我见犹怜的样子,她看着他时,好像看到了无望的深渊。

张子虚突地低下了头,面露羞惭,“对不起,你不想说,我不该问的。”

他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总是不过脑子,有些话,别人不说,自己是永远都不能问出口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他倒是舒坦日子过得久了就容易忘了痛。

朝夕相处,谁不是呢?

他从小在蛇窝里长大,别说是三年,他与那几条毒蛇早已朝夕相处了近十年,可如果他见到了他们,杀心只怕比忍冬还要更重几分。

“你信我了?”

“掌柜的既然都不介意,那一定是有她自己的打算,我信不信你无所谓,但我信得过她。”

“你好像很听她的话?”

“是。”

这对他来说,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喜欢她?”

张子虚十分确定地使劲点着头,“嗯!”

“她可长你十岁。”

“那又怎么样?”

“你就不怕外面的那些人说闲话?”

“啊?”

张子虚愣了半晌,没弄明白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直到看见一旁的谢乌有也在竖着耳朵听,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过来,有些哭笑不得,

“我说你……你们,你……想什么呢,谁说男女之间只有那一种感情了,我可从没对她有过非分之想!”

张子虚对于这样的猜测只觉得愤怒,掌柜的之于他,就像是重华君之于掌柜的,人怎么会想要亵渎自己的神呢?

他尊她敬她还来不及,哪敢动这种妄念,这些人怎么这般陈腐无聊?

看着忍冬与谢乌有两人之间奇怪的眼神交流,他已有些急了,“我说真的!她对我来说,如姐如母,恩重如山!”

“如母?”

张子虚挠了挠头,“虽然这样说有点奇怪,但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毕竟在他心里,也许只有母亲才会如此神圣。

他从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但别人家的母亲却也见得多了。

这些年来,荼蘼护他安稳周全,教他明智识人,所做的这一切,比之于那样的身份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哟喂,我这刚一回来,就白捡了个这么大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