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可怕?”百无先生无视他的状态,继续追问着。

“察人观气,但凡每个人的情绪有一丝的波动,我都不会漏掉。”

无问还在捡着地上的碎瓷,却又不慎划伤了手,

“你看她时而嬉笑怒骂,时而低敛客气,她面上虽有千般情绪,万种变化,可是她的内心,却如古井无波。

我完全察觉不到她有任何真正的情绪,只有一种感觉,无力。

不是可怕,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无力感。”

“你知道老夫第一次认识她时,是怎样的么?”

“先生请言。”

“一年前,她的铺子突然就出现在了这永安巷。永安巷的老人儿都只认一个规矩,不论是谁,都得来我这儿先求个照应。可是,我等了足有大半个月,连她的影都没见着过。”

“您自是不可能亲自去找她的。”无问突然抬起了头,又慢慢地低下了头去,“像这样的铺子,向来活不过一个月,就会自己消失的。”

“可她现在却还好端端地开着。”

“那一定是先生手下留情。”

“你可知,我为什么叫做百无先生?”

“若要谋财,百无禁忌。”

“百无禁忌,我又为什么偏偏对她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