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轻重缓急,胡阎的事比重华的事要急得多。

“知鱼,我当你是故人,才对你说了这些话,今晚的话,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黄金屋?”

“重华君也是他最敬重的人,你放心。”

“你说的这个人,是我认识的黄金屋?”

“算是吧。”

“我信你。”荼蘼两根手指间拈着一张纸,轻轻递到了知鱼的面前,“这是第一份名单,我答应过黄金屋,让你来取。”

知鱼接过了她递来的纸条,她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拿到了名单,她就该走了。

可她也同样知道,荼蘼既然说让她来,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把东西交给她,此时,一定是出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她转头看向了窗外,箫声传来的方向。

“你去哪?”

荼蘼却没再往那边看去,而是轻轻撸起了袖子,“去喝酒。”

“你还喝得下去?”

她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只荼蘼想去,她也想去,只不过,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现在就去。

“为什么喝不下去?悲也一天,喜也一天,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不是么?既是如此,何不多给自己找点乐子呢?”

“那你可要小心一点。”

“你放心,像我这样的人,最懂得怎样去活。”

江湖夜雨十年灯,她一个人,应付这种事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天涯,天涯怎么会有家?

浪子们一向不愿虐待自己,只是因为这世上唯一能照顾他们的人,就是他们自己。

她所求的,无非是好好活着罢了。

“那好,这坛酒我就拿走了。”知鱼说着,已捧起了那坛文王贡,“从前都是黄金屋说故事给我听,这个故事,他一定没听过。”

“他不懂的,你该懂。”荼蘼轻轻关上了窗户,熄了房中的烛火,“你告诉他,名单上的人看看可以,却不是他能够得着的。如果还想要好好活着,就一个都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