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明耀一回来就笑着对欢喜说:“公主今儿又去行侠仗义了?许久没见公主动鞭子,我还真的挺想念的,可惜今日我不在旁边。”
欢喜不由挑眉:“驸马的耳朵倒是长,不过是点小事你就知道了?”
明耀边脱去外头大衣服,边回头朝欢喜笑,“这次的事还真不是小事。朝廷设立的善堂出现虐待孩子、逼迫孩子做工谋利的情况原本就不是小事,何况后来又查出,善堂竟然还私下里把孩子转卖他人,这还只是京城里的,天子脚下善堂不敢做的太过,其余城外的几家比这家更严重。
太子殿下接到京兆府的折子,已经把案子转到我们大理寺,林大人带着人连夜赶去彻查了。
更要紧的是,善堂敢这样目明仗胆的为恶,上头肯定有人给他们撑腰,礼部尚书已经被停职在家,只等彻底查清后问责,我看不管最后结果如何,礼部尚书的乌纱帽都保不住了。”
欢喜没想到自已一时义愤之举,却不小心扳倒了堂堂礼部尚书,要知道礼部尚书可是默认的内阁后备,不过她也没觉得自已有什么内疚,不管是不是礼部尚书指使的,下头的人都管不好,他也算得上是德不配位了。
欢喜虽然问心无愧,第二天还是进宫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跟太子解释了一遍,没办法,那些大人们想的就是多,不管什么事都往权力倾轧上联系,她的日子过得好着呢,可不想跟这些东西扯上关系。
裴彦在家里住着,这么大的事明耀自然要跟他说一说,裴彦听完也觉得气愤不已,“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些人心也太贪了,连这种事也做得出来,真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明耀倒了杯茶推到裴彦面前:“若是人人都知礼守法,朝廷也就不需要设立刑部了,裴兄不必为这些人生气。”
裴彦无奈摇头,跌坐在明耀对面,端起茶杯抿了两口,“面对这样的事,但愿心里有点善意的人怎么可能不气愤,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些当官的都有俸禄,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了。”
“当官的可不都是想着为民作主,反而更多的是为了光耀门楣封妻荫子。人一旦有了私心,便难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明耀也忍不住摇头,突然想起裴彦的上司,“若是能多些顾县令那样的官就好了,不争名不夺利的,可以算得上是官员中的一股清流了。”
提到顾县令,裴彦动了动嘴唇,沉默了下来。
明耀不由得好奇地问:“难道我说错了?莫非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裴彦犹豫良久,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太阴暗了,总觉得顾大人的一些行为很不正常。
当初我去和县的时候处境如何你也知道,所以我特意向人打听了顾大人的一些事和喜好,倒不是想巴结上司得到什么好处,只是希望能不被针对打压。
但是我在和县也有一年多了,却发现顾大人跟别人口中的不太一样。比如他是山东府人,却一点山东口音都没有,比如别人都说他孝顺,他却在和县任上十余年未曾回过老家,再比如他出身书香门第,家境并不算差,平日里却十分节俭,有一次我看到他的袜子上补了块补丁还在穿着。
还有,你说他不争权夺利,这倒是真的,有什么露脸的事都让给下属去,可是你若说他是心系百姓吧,他却也没有对公事多上心,只是不出大错罢了。
我总感觉他好像故意要留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和县似的,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明耀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若有所思地说:“听你这样说来,还真是挺奇怪的。争权夺利固然不好,可是顾大人才三十多岁,和县又不是什么繁华富庶之地,他守在那里图什么呀。”
是啊,是人总有私欲,喜欢美食美景美人,这几样和县一样都不占,顾大人却像格外眷恋那个地方似的,做了十来年县令都不给自已找个机会换个地方,以顾家的财力人脉来说,让他升官也许做不到,换个条件好一点的县城应该还是可以的。
小厮进来请示二人在何处吃饭,二人也就把这个话放下了,只是明耀晚上回到后宅,还是忍不住跟欢喜提了两句。
欢喜摸着下巴想了想,“本宫也想不出是什么道理,不过‘事出反常必为妖’,你让裴大人回去之后多留心些吧,这个顾大人只怕不简单。”
提起裴彦回和县,明耀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压低声音在欢喜耳边说:“太子殿下用药也有一个月了吧,公主进宫的时候可有看出他的气色什么的,可有好上一些?”
欢喜沉默了一下,“气色什么的倒是没看出来,不过嫂嫂正私下挑选贵女进宫给太子哥哥充盈内宅呢。”
明耀也感觉这个话题有点尴尬,随便找了个话题跟欢喜闲聊几句,就相拥着睡下了。
一个月以后,善堂的案子总算审结了,小兄妹两个也得以回乡,欢喜特意派了家里一个婆子和两个侍卫,一路送他们两个回去,并嘱咐婆子,看着小兄妹家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务必要帮他们都处理好了。
小兄妹两个离京那天,欢喜没有亲自去送,男孩子拉着妹妹朝着城内的方向给欢喜磕了三个响头,跟着婆子登车远行。
婆子去了三个月才回来,向欢喜复命后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了上去,“这是管家小哥儿给公主的信,老奴怕弄丢了,一路上都没敢离身。”
小红接过来递给欢喜,欢喜当场就打开看了,渐渐露出笑脸,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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