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早期的创作风格和现在有着明显的差异,是什么原因让您画风出现变化的呢?”

楚鸿飞停下脚步,脸色十分难看:“……如果把2000年之前看作早期的话,那可能和现在有一些不同,从2000年之后我更多放在了风景上吧,画画大西部,沙漠,雪山。”

“是啊,您的代表作就是那幅《宝贝》啊!”

楚鸿飞尴尬地笑了笑,还没缓过来,又被追问:“画作中的女孩是谁?您画的是自己的孩子吗?不过据我们所知,您只有一个儿子。”

楚鸿飞干咳一声,故作镇定道:“其实,我反对一个艺术家一成不变。会运用想象力和个性的手法去表达自己的感受,是艺术的根本……”

“记得您之前曾公开表示,这幅画是非卖品。那您今天为什么突然又决定拿出来拍卖呢?”

“是什么原因让您改变了想法呢?”

楚鸿飞开始不知道如何应答了。

这时站在他身边的妻子陈正茜接过话头:“我先生觉得艺术家不应该被过去的成就所禁锢,不留恋过去的高峰,才能创造新的高峰。”

“请问——”

“不好意思,楚先生现在需要休息。”陈正茜打断记者追问,酒店经理领路,陈正茜搀着楚鸿飞离开人群,走向vip房间。当门一关上,楚鸿飞立刻暴跳如雷。

“我早就说过,这幅画是非卖品,你倒好,趁我外出不在,自作主张就拿出来拍卖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鸿飞深知这幅作品牵扯着一个巨大的秘密,那是个要跟随他进入坟墓的秘密,即使最亲密的妻子也不能告知。

然而,一向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陈正茜却理直气壮回答:“卖就卖了呗,反正你这么多年也不爱看它,成名作压箱底的我还真没见过几个。”

“我,我是不想让它成了我的天花板,我还要继续往上突破!”

“可你知道你早就已经冲不过这个顶峰了吗?”

“什么?”楚鸿飞瞪着愤怒却又空洞的大眼。

陈正茜拿出ipad打开一份电子报表,指着里面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各种图表继续辩解着:“这是去年春秋两季交易总量,中国书画板块成交额算是维持稳定,但近现代书画占比还不到三成,16个当代书画专场上拍了两千五百多件,成交额在5000万以上的作品却只有5件……”

楚鸿飞打断道:“好了好了,这些我不如你懂,可这跟我的画有什么关系?”

“简而言之,这几年艺术拍卖品的趋势是下跌的。”

“你又想说,书画过时了?我告诉你,艺术永不过时!我是艺术家,不是资本家!”

“……书画作品虽然有放缓的趋势,并不是市场不好,而是珍贵的拍品越来越少了。如果能拿出来的东西是精品,就会卖得非常好。前年黄大师的5件作品成交过千万,2件过五千万。这说明购买力是很乐观的,关键是有没有能打动买家的作品。”

楚鸿飞转身走向门口,长长叹了口气“哎,我不跟你说,你掉钱眼里了!我不卖!我这就去跟主办方说去。”

陈正茜大声阻止:“艺术家也是要靠市场来证明的!你醒醒吧!”

楚鸿飞停住了脚步,他无助地站在原地,进退两难。像所有艺术家那样,在现实与理想之间,向前一步,举步维艰,向后一步,海阔天空……

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一辆不起眼的普通货柜车停在那里。

车内,上海市某刑警队长老冯和几名警员正密切注视着纷乱的电子仪表和屏幕。他们的监控目标是一个长期活动在东南亚地区的贩毒分子,外号“黄鼠狼”。据可靠线报,此人今晚将会在外滩香格里拉酒店进行一次交易。

黄鼠狼是老冯盯了两年的目标,此次抓捕行动也是“302毒品案”收网行动。

老冯命令蹲守在酒店各个角落的便衣警察等到黄鼠狼交易完毕,进入酒店地下停车场时再进行抓捕,不要惊扰到无辜群众。

然而,酒店内的便衣警察暗中观望了几个小时,黄鼠狼一直没有出现。

会场内到处是嘈杂的交谈声、脚步声、广播声。

便衣警察金小天装扮成服务生的样子站在门口迎宾,他看上去异常认真,对每一个出入酒店的人都不肯放过。

就在他情专注的时候,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主播走进酒店大堂,一进来就开始自拍、直播:

“嘿,大家好,关注夏夏,为您带来最新最酷炫的艺术生活资讯!知道我现在哪里吗?当当当当,我现在就在外滩香格里拉酒店高档艺术品拍卖会现场。”

盛夏的直播镜头都聚焦在拍卖会的巨幅广告牌上,边拍边赞道:

“哇,听说,今天最大的重头戏,就是当代绘画大师楚鸿飞的镇派之宝了。大家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开眼了呢?还有还有,重点是,能在这里行走的,都是神,就算给神拎包的随从,估计也得千万身价……所以来这里看拍卖是假的,看拍神才是真的!正所谓,撞鬼不如撞神!哈哈哈!保佑我今天撞个大神!”

直播平台打出一串弹幕:“笑声好魔怔啊。”、“一个行走的撞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