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和陆廷一押着男子进了六扇门,想先将犯人交给刑部看管,迎面却碰上总捕头赵坤。

赵坤入公门三年,无甚功绩和真才实学,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能力却炉火纯青,短短的三年竟然升到了总捕头的位置。

文德一向看不起这种人,自是不喜待见他,不过却又因他是上级,一些官场的应酬她却是不得不做的。

比如现在,文德逼着自己扯起面皮堆上客套的笑脸,主动上前打招呼,“捕头好。”

赵坤摆起官架子,有模有样道:“嗯。”继而,他看向被陆廷一压制住的男子,见他虽然身材欣长,却没有一点肥膘之态,便眉头皱了皱,有点不满道,“这是你们一大早就去抓捕的盗贼?瘦不拉几的,没几两肉,竟然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我看你们平时是懒散惯了。”

文德压下心中的不悦,知道这种小人不能跟他硬碰硬,只能顺毛,以柔克刚,她再次逼自己堆起笑脸,点了点头:“捕头教训的是。”

赵坤见她态度良好,没有让他难堪,下不来台,心里便得意起来,这一得意,又摆出了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姿态来,“你们要知道,我这是为了你们好,平时对你们管教严格,是为了督促你们;干我们这行的,一定要有强烈的时间观念,务必要分秒必争,尤其是遇上凶杀案时,慢了一秒,凶手就可能逃之夭夭了,我们要再想将他们缉拿归案,就变得麻烦起来;今天这件事,好在只是一起普通的盗窃案件,报案人员也没有过多的财产损失;但是你们一定不要懈怠,更不要偷懒,尤其是你们现在这个年纪,年纪轻轻的,正是做一番大事业的时候,怎能因为偷懒而错失一次又一次的升职加薪的机会呢?”

赵坤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文德全都当做耳旁风了,直到这最后一句话,才引起她的兴趣。

“捕头,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文德焕发光彩,将刚才的不快全都抛诸脑后,没有什么比升职加薪更让她激动的了。

陆廷一也充满了疑惑,这段时间没听说六扇门发生什么大事啊,不过能升职加薪总是好事。

“刚才锦衣卫的人来过,他们人手不足,希望从我们这里借调两个人过去。”赵坤缓缓道。

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苍白。

锦衣卫,光是听见这三个字,就足以令人闻风丧胆;传说锦衣卫个个杀人如麻,折磨人的手段更是残忍高超,据说凡是被送进北镇抚司的犯人,按照惯例,18种刑具每种都要用一遍,换句话说,只要嫌犯进了北镇抚司,就是死路一条。

再加上他们直接受皇上管辖,一切事物均只需向皇上一人禀报,只听命于皇上一人。

他们的权力很大,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甚至可以进行不公开的审讯。

文德光是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依她不安分的性格来看,若是被借调到北镇抚司去给锦衣卫当手下,她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赵捕头此话的意思似乎在暗示他们,文德揣着明白装糊涂:“赵捕头说得有理,我跟哥哥二人真是好生羡慕他们,能够借调到北镇抚司,正是证明了他们的实力,不像我跟哥哥,头脑愚笨,又懒散,办案子的时候不拖大伙的后腿就是万幸了。”

陆廷一罕见的头脑灵活起来:“是啊是啊,我脑子又笨,武功又差,文德做事又毛毛躁躁,总是丢三落四,让我们两个不争气的人真是好生羡慕啊。”

两人第一次如此默契地贬低对方,连自己也不放过,不过只要能不去北镇抚司,怎么样都行。

知晓他们为何这般轻贱自己,赵坤哈哈一笑,“车捕快和陆捕快不要害怕,锦衣卫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你们二人也不要妄自菲薄嘛,缺点都会有的嘛,只要愿改就行了。”

文德挥手笑道:“赵捕头高看我们了。”她望一眼陆廷一,“我跟哥哥两个都是天生存有缺陷的人,骨子里的,改不了了。”

赵坤笑着说:“你们两个也别羡慕来羡慕去的,借调到北镇抚司的就是你们俩,高兴吧?”说完,他先哈哈大笑起来。

文德刚要张嘴拒绝,赵坤根本不给她一丝说话的机会,就见他自说自话道:“借调一事就这么定了,你和陆廷一明儿一早就过去报到。”

“好了,你们什么也别说了。”赵坤抬手制止欲要开口的文德,“刚才看你们两个都想去北镇抚司当差,我是又不舍又欣慰。”

文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想去了?她压住心底的厌恶,一副为人着想的正义模样:“多谢赵捕头的垂爱,不过我和哥哥两人确实不才,实在难以胜任这个任务;若是我俩调到了北镇抚司,难免会给六扇门抹黑,毁坏六扇门形象的,赵捕头,您也不想六扇门的名声不好吧?”末了,她抬眼仔细观察赵坤的神情。

赵坤抚着山羊胡若有所思,六扇门的名声自然重要,但锦衣卫的命令同样不能忽视,让他从六扇门挑出两个人去北镇抚司,实属难上加难。

此难并不单单因为六扇门人手不足,更重要的一点是,可以调动的捕快大多都不服从于他,难以管理控制,唯一好拿捏的就是面前的这两个软柿子,他自然不肯放过这次机会。

至于人如何,是否会在锦衣卫面前丢脸,他倒不在乎,只要完成了锦衣卫下发给他的任何就代表大功告成了。

“车捕快多虑了,本捕头相信二人的能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