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能直接掩饰不安的情绪。
逃避,是最廉价的遗忘痛苦的方式。
潇燃和云在逃避和微笑的时候,内心或许得到了片刻安宁。然而,不管逃到哪儿,是否微笑,云始终和安感保持陌生的距离,这是致命的毒药。它的解药只能是死亡或者重生。
他们开启新生活的标志是“迁徙”,像鸟儿一样,飞到舒服的地方便停了下来,做窝,生很多小鸟儿。
他所说的她一定喜欢的地方,其实和阳城只有一江之隔。它有一个很唯美的名字,灵夕。
两座城之间曾经架起过桥梁,后来桥梁消失了,后人却没有重新再建。
失去桥梁的两座城彼此变得陌生,各自安好,仿佛属于两个不同的国家,只是使用相同的语言。
有一些私人的轮船在江中往返,乘客通常是到对面看望亲人。潇燃和云就是这么混在这些人中间,趁着夜色,潜入这条宽广的江面。
他们心里都想去看看那个废弃的灯塔,但谁都没有勇气说出口。
当走在拐过几条街就能见到母亲的小路上,云放慢脚步,又加快了脚步。
当江面的风吹过脸颊,他们依然感受到了孤独,感受到了时光流逝的无奈,感受到了选择私奔的空洞。
当拥有爱情时,人们不是应该告别孤独吗?此刻,为何她那么想流泪。
也许人具有感受孤独的强烈本能。只要想起孤独,孤独就如潮水般来袭。
想到这,云将孤独归结到了生命的本质,是与生俱来的,像影子一样。
“云,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从来没有过。父亲从来不答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两座城市有过很深的仇恨。”
“虽只有一江之隔,但两边的生活相差甚远。”
“好想知道它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想,有些秘密应该会被卷入时间的漩涡而被淡忘吧。”
“我更相信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好,我们一起去寻找答案。”
来到陌生的城市,他们像平常夫妻一样,终于可以昂起头走上大街小巷,可以随意牵手、拥抱、接吻,再也没有人骂他们是一对狗男女。
他们吸人眼球的地方,变成了“老少配”。
尴尬的是,偶尔有人把他们当成了父女。有时云也会调皮地喊他“爸爸”。
他们靠潇燃的积蓄,无忧无虑地过着慢生活,似乎每天都风平浪静的。
很快,云发现月事已经拖了半个月没有来了。因为每次都采取了必要的措施,所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中招。
她曾经问过潇燃,是否想要孩子。
潇燃当然是想的。他做梦都想,但是考虑到两人目前的关系,还不适合生育孩子,所以还是放弃了。
“该不会是何言的吧。”
此刻想到何言,她忍不住回想起那晚,他对她实施了恶劣的犯罪行为。
她的身体像针扎进来一样痛,唯有马上洗一个热水澡,才能暂时去除身上的污浊味。
当时,她怀疑何言是故意这么做的,何言没有否认。
两条横杠,彻底浇灭了她的希望,也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夏天,很快就能被看到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和她瘦弱的身体有些不搭。
“潇燃,这个孩子我们还是不要了吧。万一他,他不是你的孩子,我们该怎么办?”
“不管怎样,只要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啊。”
“可是,我很怕。万一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我该怎么告诉他真相。”
“那就不告诉他。让他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
“谁知道以后他会遇见谁,谁又会让他知道什么。”
“我是不会答应你放弃这个孩子的。”
潇燃的意见很明显,他接受了最坏的结果。
灵夕的夏天,比阳城要湿热。
自从怀孕,云的身体不断地出汗,皮肤也变得过分红润。她还变得特别敏感,无论怎么微笑都难以掩饰焦虑。
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出现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