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言乱语!”
妥星跳出来,声音嘶哑,激动不已,“你可知你状告的事当朝太尉,一品世袭的镇国公爷?仅凭你三言两语,谁能信你?”
那人冷静沉稳,直视安亲王,“草民知道,他不已位极人臣,还出自大端的守护神谢家,谢家盘桓百年,祖上更是大端守护神,乃第一代镇国公爷,是真真正正的,用血肉打下来的镇国公位。草民心中无比敬佩。”
妥星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是这样,草民也有话要说,要是谢家祖上有眼,早就提了那除暴安良的刀,斩了这不肖子孙的头颅。”到了此时,他也神色激动。
“这三罪到底从何而来,证据如何?朕要细细听来。”
妥曜打断了他们的争执,不知何时,大臣们都跪了满地,朝内落针可闻。
“草民乃徐州人士,自幼读书,有才从明君的理想抱负,后来听闻徐州太守广招有才之士,草民自荐上门,成了徐州太守苏榭的一名幕僚。”
“可事情终究不如草民想象的那般单纯,罪人苏榭不敬神明君主,肆意妄为,将徐州当做他的一言堂,搜刮民脂民膏,为己所用,□□掳掠,蔑视律法,草菅人命。草民深陷泥潭,不能脱身,于是暗中搜集罪人苏榭的罪证,以备有得用之日。”
“要不是那场大雪,只怕苏榭现在还在徐州逍遥。”
妥曜似笑非笑,“苏榭伏法凌迟,被朕的皇弟斩于刑场之下。”
“苏榭在徐州纵横许久,他伏法草民自然开心,可草民深知他能量,总觉得此事完成的太过顺利,王爷初出茅庐,竟能扳倒老奸巨猾的苏榭,于是草民就多留了一个心眼。”
“一派胡言,本王为国为民,没有私心,那老贼就是由本王亲手缉拿,因为你莫须有的疑心,你就来污蔑本王,视上下尊卑何在?”
男人口中若有似无的怀疑彻底激怒了妥星,他飞起一脚将男人踹到一边,额头上青筋爆出,择人欲噬。
“妥星,朝堂之上,莫要放肆,再有一次,朕叫人将你叉出去。”妥星只得气愤难耐地重回原位,妥曜又对那男人说,“有何证据,一一奉上,朕和满朝文武自能分辨。”
男人闷不吭声地爬起来再次趴跪,但脸色又惨白几分,“草民听命。”
妥曜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算了,你站起来说,朕允了!”
大理判寺面色不忍,掺扶男人起身,“谢皇上体恤。”
“草民身在苏府,苏榭老贼为人严谨,草民也无法接近,可他有位极为信任的心腹,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习惯,也许是夜路走多了,怕撞见鬼,此人会自留备底。”
“就在那备底里,草民看到了谢国公爷数十年来与苏榭往来的‘交易’,近六成的银钱都由谢国公府独吞,其中金额之大,让人发指。”
“后来王爷来了,苏府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毁了,那幕僚也在所难逃,草民偷偷将部分账本偷出,其余的……为了不被别人察觉账本的存在,则暗自损毁了。”
妥曜转向刑部和大理寺官员,“几位爱卿看后怎么说?”
刑部尚书面露难色,大理寺判寺斟酌后答,“回皇上,那备底未能有,只有十余年的来往,也没有鉴信印章,但那纸张笔墨陈旧,不是临时所摹,所写内容微臣几人最近几夜商讨,也未能看出问题。”
连着几夜商讨,偏生谢国公一点准备都没有,但凡他知晓此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出现在今日的朝堂上。
所以,今天他只能被动挨打。
“皇上只需按照本子所写,逐一核对镇国公府中的银钱来往,就能查出真相,苏榭更是送了他不少当世孤品奇珍,账本里皆有记载,这些也可作为间接证明。”
“苏榭之所以伏法,也不知谢国公允诺了什么,您判了苏榭老贼凌迟之刑,可最后那老贼死得痛快!”
妥星听他又意有所指,慌忙请罪,“当时民怨鼎沸,众民请愿,臣弟满腔热血,一时冲动,提剑便砍,可最后那老贼的尸体也被臣弟暴尸荒野,永无宁歇之日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证据?”
那人面露羞愧,“除此之外,草民并无其他证据。”
大臣们心里都有一杆秤,谢国公有问题是绝对的,但抄家查账,追溯银钱来源去向,所耗时间甚多。
且不说镇国公府乃庞然大物,不会轻易把秘密账簿交出,又有满朝的人脉,可前后扯皮,所有的时间差,足够镇国公府消灭要命的证据。
直到最后,也就是些不痛不痒的证据,只能削弱谢家,斩其臂膀,却动不了镇国公府的根基。
就更别说他们有□□特赦,开国谢家不是说着玩的。
谢国公反应过来,心底估算得失,眼中再次有了底气。
此时,那沉默许久的男人却猛地拂开大理判寺的双手,大理判寺一时间力有不及,便被他挣脱开来。
男人再次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响头,这寂静的殿中,血肉之躯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发出决绝又凄惨的哀鸣声,直震得人内心悲凉。
再抬起头来,男人面容上尽是殷红的鲜血,晕湿了他的眉眼,看着可怜又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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