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钦醒来后,江翊将信拿给他看。
“你明天下午去看看吧。”江翊道。
封钦点点头,“虽是假的,但也得做做样子。”
“现在正是宫中不宁的时候,你入宫万事要当心。再跟母妃说一下,在玥美人出事之前,你和襄王都少进宫,以免遭算计。”江翊提醒。
虽说皇子进宫请安与其他嫔妃并不会有什么接触,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若真有心算计也不好躲。相信贞贵妃是能理解的。
“好。那过两天咱们去庄子上住一阵吧。在京中不入宫请安说不过去。去城郊好些。”封钦道。
“嗯。”做戏要做,庄子倒也是个好去处。
次日,吃过早饭后,封钦和江翊回了平南将军府。
府上的人都在正厅等着了。
封钦和江翊给江恒德和江羡芝行了礼,至此算是了成亲的所有礼数。
“快起来。”江恒德笑道。
两个人落座后,下人送上茶水。
别人还没开口,江月婵便道:“二哥的气色可比在府上好多了呢。”
这话一般是说婚后,有丈夫疼爱的女子的。放在江翊身上总觉得怪怪的,而且江翊和封钦都明白,他们根本没圆房,这话听着就有些假了。
江翊微微点点头,“妹妹过奖。”
江羡芝不满江月婵多话,但今天是好日子,她也不指责江月婵,也就当没听见,问封钦:“翊儿在府上还得力吗?”
“很好。府上的事都交给江翊了,我倒落得清闲。”封钦笑道。
江羡芝点点头,“能帮上王爷一二,我便放心了。翊儿,我给你准备了些东西,跟我去看看吧。让你父亲招呼王爷。”
“是。”江翊起身扶上江羡芝。
封钦知道这是江羡芝要私下问江翊情况,一般女儿家会直接去内院跟长辈说话儿,江翊是男子,只得找个理由带他出去。
到了清云院,江羡芝挥退了左右,拉着封钦坐到塌上,问:“在王府可还舒心?”
江翊微笑道:“嗯,都很好。现在府上的事都交给我了,有些琐碎,我慢慢来就是了。平时有什么事,王爷也不瞒我。贞贵妃和定督侯那边我也都去过了,都是好相与的,没有为难我。”
“那就好。”江羡芝也松了口气,“咱们家没出过男妻,你们男子相处与女子不同,我那些夫妻之道想来也是不合适的。但有一样,无论与谁于适用,那就是谦让。夫妻相处,难免会有口角,让一让,忍一忍,小事化了也就算了。真吵起来了,太伤感情。那是王爷,从小娇惯着养出来的,让王爷退让,太难了。成长的环境不同,对事物的理解也就不同。而你只能用家里教你的,去与王爷相处。所以忍的得是你,让的也得是你。”
不是她苛刻,而是到了江翊这个位置,她不得不去提点的,这话说着是不好听,却也是为江翊的以后着想。
“是,我明白。”江翊应着。
姑母的话突然让他想明白一事——封钦曾经的种种,除了性格之外,还有成长环境的原因。他对封钦的利用深恶痛绝,而在封钦看来,可能是再平常不过的,甚至可以说是身为皇子的生存之道。
对他来说,封钦曾经是错的,可对于跟封钦站在一跳船上的人来说,却是不得不做的。所以这事不是用对错去评价的,只是他作为当事人,痛恨封钦的作法而已,但从另一个角度去想,这事未必是错的。他就从来没有利用过别人吗?他就真的完纯善吗?其实也未必,只是有的是无伤大雅,有的是伤人彻底罢了。
而现在,他跟封钦上了一条船,恨归恨,有些东西却也是不得不为之。
“想什么呢,都出神了。”江羡芝掩嘴笑道,江翊发呆,她想着可能是疲累了。至于为何疲累,自然是不好说出口的。
江翊回过神,微笑道:“没事。”
江翊越是这样说,又没有个理由,她就更确定自己是想对了。心下也觉得另一半是男是女真的不重要,会疼江翊的才是要紧的。
江羡芝笑说:“你一直是个有主意的,我也不多说了。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跟姑母说,姑母毕竟是过来人,能给你提些建议。”
“好。”江翊微笑着点点头,“府上这几日还好吗?”
“挺好的。你这结了门贵亲,想与你父亲攀关系的人也变多了。不过你知道你父亲的,平时不大管事,但只要事关你和度儿,那精明的一个顶俩儿,所以谁都没理,整天在家避世呢。”
“也是辛苦父亲了。现在咱们家的身份和地位也敏感多了,虽说定督侯放了兵权,但王爷和正旗将军都是有能力的。加上父亲和哥哥,皇上早晚会发现这们亲事其实更可怕。如今咱们跟王爷一脉已经连成一体了,凡事更要三思而后行。忍得一时,才有一世安宁。”江翊道。
江羡芝是读过书的,自然比一般女子明白其中厉害,“你说的是。以后府上我也会再看严一些,你父亲那边今晚我也会提醒一二。”
“好,那就劳烦姑母了。”
“只要是为了你和度儿好,再累我都不觉得。”江羡芝笑着捏了捏江翊的脸,“对了,还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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