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路,精神又很紧张,回到京中的前两天,江翊都是在吃饭和睡觉中度过的。他身边本就弱,现在虽好了不少,但长途跋涉的,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
封钦知道他累,也不闹他,只陪着他说说话罢了。
而这两天,朝堂之上也是风起云涌,派去追查其他官员的探子都找到了账册上对应的赃物,一时间拉出不少贪官。但让人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在二皇子府上搜到任何账册上所记之物。而二皇子也在早朝时大声喊冤,似乎是真的跟二皇子没有关系,而那些书信也一口被二皇子咬定是别人模仿了他的笔记,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但谁会这样冤枉二皇子呢?皇上一时也想不出来,而且这种间的种种关联,又实在不像陷害。所以只能让二皇子待在府中,从其他贪官那里开始查。
休息了两天,江翊总算缓过来了。便带着亓官涵送的枇杷酒回了平南将军府。
封钦原本也想跟着去,但想着江翊肯定有很多话想跟家里人说,而他去了,江家人可以会以为有他在,有些不好的事江翊没办法跟他们说,所以就只能放江翊一个人去,晚些时候他再去接江翊便是了。
江翊回来了,家里人自然高兴。
江羡芝赶紧拉着他进了清云院,江恒德和江度也跟了过去。
江羡芝问了江翊赈灾一路上的情况,又关心了一下他跟封钦的相处。知道都很顺利后,也就放心了。
江翊他们遇袭的事江恒德和江度都听说了,但为了不让江羡芝担心,并没有提。现在江翊和封钦都平安回来了,显然是没什么事的,也不必再这忧虑了。
“二皇子府上没查出东西,你怎么看?”江恒德问江翊。
江翊微笑道:“肯定听到消息转走了。不过估计也不会转太远,他能贪表示他喜欢这些,既然喜欢又怎么会舍得抛弃呢?”
江恒德点点头:“的确,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继续追查。”
江羡芝笑道:“行啦,皇上自有皇上的说法。翊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不能说点轻松的吗?”
江恒德笑道:“姐姐说的是。”
江翊对江度道:“哥,这次我去实丰,遇到了彼岸宫宫主亓官涵。他说你救过他一命,我们临走时,他还给我们搬了不少枇杷酒来,让拿给你尝尝。”
“彼岸宫宫主?我不认识啊。”彼岸宫他是听过的,但并没有过接触,怎么就成了救过人家一命了呢?
“你第一次上战场时,是不是救过一个年纪跟你差不多的少年?”江翊问。
江度回想了一会儿,皱眉道:“我就救过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儿啊。”
江翊很想抚额,“那是男的。”
“男的?不能吧?是不是搞错了?”江度对这事的记忆已经淡了,只记得是个特别好看的女孩儿,穿着一身红衣,头发也是扎了两个小圆髻。
江翊道:“就是男的,现在他也穿着红衣,长得很好看。”
“可他明明是扎了两个小髻的。”
“大哥,他那年十四岁,还没到束发的年纪,所以扎的是童髻。”江翊无奈地道。
在大晟,男子十五岁束发,女子十五岁及笄。十五以下的男孩女孩的发型是大同小异、不分性别的。所以江度没通过发型分辨出性别也正常,毕竟亓官涵现在这长相,估计小时候也是雌雄莫辩的样子。
“好吧,是我误会了。”江度也有些无奈,这大概也不能怪他吧?
“他一直惦记的你的救命之恩,等哪天他来京中了,我让你们见一面吧。”江翊道。
“都是小事,真不足挂齿。不过若人来了,我自然也是要招待的。”江度道。
午饭时,枇杷酒就上桌了。这酒不辛辣,也不醉人,还有些回甜,适合桌上小酌。
桌上都是江翊喜欢的菜,江翊也吃得挺高兴。
这时,管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江羡芝皱起眉,“怎么了这是?”
管家躬身道:“老爷、姑太太,出事了。”
“怎么了?”江恒德觉得家里人都在家好好的,能有什么事?
江度给江翊夹了藕盒,让他继续吃。
江翊边吃边听管家说。
管家道:“是大小姐出事了。”
江羡芝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怎么了?不是在苍家挺好吗?”
因为是妾,不需要办酒,只挑个好日子抬了去就行了。所以江翊在实丰赈灾时,就这么草草地办了。江月婵出了门子,府里也的确安静了不少。郭姨娘被禁足在院子里,除了留了个丫鬟照顾着,也没有旁人了。院门也被锁了起来,三餐由门上的小门递进去。
郭氏开始也闹,后来见根本没人理她,便也安静了。
而没了郭氏和江月婵,江月薇也老实了不少,整天待在屋子里也不乱跑,还算省心。
管家道:“刚才苍府来人,说是要让咱们府上把大小姐接走。”
“怎么回事?这才抬进门多久就要接回来?这接回来了我们江家颜面往哪儿搁?!”江羡芝动了气。
江翊赶紧给她倒茶降火。
江恒德问:“苍府的人呢?”
“在外面侯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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