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儿子算计着。”

江翊轻笑,“你知道从古至今皇帝为什么都会被后妃、皇子算计吗?”

“为什么?”他射在江湖,是真的不太了解这些事。江湖上的色心斗角也有,却未到必须只有一个门派能存活的地步。但皇家不同,一个皇子坐上那个位置后,为保皇位安稳,会除掉多少个兄弟还不一定。

江翊低声道:“后妃太多,同父异母,权利各立一方,自然要争出个长短,说到底都是为了活。但如果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子嗣为皇后所生,只要好好教养,不是天生薄情,现在这种局面就不会发生。”

宋颀仔细一想,点头道:“你说的对。就像封业和律王这样,其实不怕跟你说实话,封业也在算计着律王。”

“嗯?”江翊不明白有什么好算计的。

宋颀轻笑,“想把皇位推给律王,他想带着我回纵山派生活。”

“别了,封钦根本不是做皇帝那块料。”江翊忙拒绝。

宋颀歪着头,“我也不是做皇后的料。”

江翊一时无语,最后直好道:“大不了以后让襄王为了改了皇后的规矩,就这么定了。”

“百年的规矩,说改就改?”

“到时候让封钦出列赞同就行了,问题不大。”

“……”

“我们这种人,会有孩子,你知道吧?”

宋颀点点头。

江翊微笑道:“那以后孩子同父同母好好教着,规矩再改改,你这位子就坐稳了,挺好。”

宋颀有种被江翊套进去,不知道怎么反驳的感觉……

“哟,岑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掌柜的声音挺亮。

江翊看向了门口,宋颀也稍微挪了挪看过去。

岑公公一脸傲气,道:“王爷想吃油爆虾,赶紧着,本公公还要带回去给王爷加菜呢。”

掌柜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想也是,为保持食材新鲜,每日的采买都是根据预定进行的,会多买些肉和菜备用,但海鲜这种不能久放的,每天采买都是按量来。这岑公公不按规矩来,他也实在为难。

“公公,今天的油爆虾已经卖完了,实在没有多余的了。”

岑公公眉毛一挑,“没有就想办法让它有!我可告诉你,我们仁王怪罪下来,可不是你能担得起的。”

仁王?那不是四皇子吗?

江翊和宋颀对视了一下,继续听。

“可……可是……”掌柜的是真的很为难,把小二叫了过来,问还有哪桌的油爆虾没上,看能不能用别的菜给补一下,匀给四皇子。

小二跑去厨房不多会儿就回来了,也是一脸菜色,“只……只有上面那位的油爆虾没上了,但正在做。”

能让小二隐去名讳的,应该就是大皇子了。

江翊来了主意,对宋颀道:“你悄悄上去看看大皇子他们在做什么。”

现在一品楼里正热闹,加上宋颀武功高,应该不会被发现。

宋颀点点头,就从他们这一侧的后窗出去了。

“什么上面那一位?赶紧给我匀了,我们仁王府给不起钱还是怎么的?”岑公公半步不让。

掌柜的低声道:“公公,那……那位是大皇子殿下。”

岑公公一愣,随后怒道:“怎么?我们仁王就不是皇子了?”

掌柜的脸都绿了。

江翊在心里冷笑,四皇子之所以封仁王,是因为他为人仁厚。但看家中奴才的样子,似乎也不是这么回事。若真是个敦厚的,奴才们也不敢这么不讲理地仗势欺人。

掌柜的无法,只得退一步道:“岑公公,您看这样好不好。我现在让人去买虾子,您在这儿稍等一会儿。”

岑公公还是不满意,“为什么要让我等?耽误了仁王用午膳,你负责得了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岑公公看起来是个极难伺候的。

这时宋颀也回来了,附在江翊耳边道:“大皇门包间的门关得严实,门口没有把守,里面正在商议事情,似乎是关系朝堂之上的事。”

朝中的事宋颀不了解,也就听了个大概。

江翊小声道:“你看到门口那两个绿衣家奴了吗?他们是跟那个岑公公一起来的,你能否偷来他们身上的牌子,放到二楼去,再引大皇子的人觉得外面有人偷听,出来捡这那块牌子。”

每一家的家奴都会有府上的牌子来表明身份。身份越高的人,牌子越丢不得,因为关系到不少事。但像一般家奴这种对府上产生不了影响的,往往若不小心丢了牌子,再领一块儿就是了。

而且现在一品楼内正热闹着,谁上楼下楼的,也不太引人注意。江翊想通过这个法子让大皇子觉得四皇子的人偷听了他讲话,如果是重要的事,大皇子可能不能罢休,而如果是不重要的事,大皇子也会开始怀疑是不是四皇已经在他身边用过这种伎俩,或者以后会不会继续用。总之会提防起四皇子,这样就算他们不在京中,大皇子和四皇子也能斗一番。

宋颀何等聪明,很快明白了江翊的意思。也好在他今天穿了身偏灰色的衣服,头发也是黑的,所以更不会引人注意了。

于是宋颀就又窜出窗户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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