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队上山搜寻,以响箭为信。
山路难行,封钦没让江翊去,江翊便跟一同下山来的九姨一起待在曾家村里,顺便打听一下曾氏的事。
九姨是个心善利落的女人,这会儿正在挨户查看恢复的情况。
江翊待在里正家,里正用茶招待着。
江翊知道这里正是个头脑清楚的,便道:“我们这次是奉旨而来,要接一位曾氏的采茶女进宫为妃。”
“啊?”里正一脸惊诧,“王妃殿下,不知皇上要接是的哪一位啊?我们曾家的里的姑娘都没出过实丰,这皇上怎么会特地挑我们村的姑娘呢?”
听里正这话,像是并不知情,江翊道:“不是特地挑,是这位曾氏多年前,曾与皇上有过几面之缘。”
“哦?草民完没听过说。”里正有一脸茫然。
江翊也不禁有些疑惑,难道不是曾家村的姑娘?
“那你们村姑娘有没有无故消失了几天又回来的,或者未婚有子的?”
里正想了半天,恍然道:“确有这么一个,叫曾芸儿。这曾芸儿也是可怜的,老父老母在她十二那年就死了,只留下她和她哥。他哥也不是个东西,父母死后卷了家里所有的银钱跑了,一年后被人发现死在一个小巷子里,说是赌博把钱花光了,又借了不少银子还不起,被人活活打死了。这个曾芸儿性格腼腆老实,也不太爱与人接触,所以回没回家也没人知道。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怀孕了。我们是农村,她家里也没别的人了,所以即便这是该浸猪笼的事,我们为了声誉,也就给瞒下来了,当作不知道。”
“因为曾芸儿也不常出门,自然遇上不外村人,这事还就真瞒住了。她生产那天,还是我家老婆子去给接生的。生了个特别漂亮的大小子,我家老婆子还喜欢的很。后来刚出月子吧,曾芸儿可能是前后都没养好,就得了病去了。留下那孩子我家老婆子本想收养来着,但曾芸儿的远房表姐来了,就把孩子带走了。看那姑娘的衣着,也不像普通人家,所以我们想着这孩子还小,跟着回去当亲生的养,也能享福,这事就这么结了。也没再见那个姑娘回来。”
远房表姐?
江翊皱起眉,若真是这样,无疑更是大海捞针了。
另一边,封钦在一处空地上发现了刚熄灭的柴火,估计走不远。于是放了响箭,所有人开始往他这边汇合。
在汇合的过程中,亓官涵发现了他们的行踪,立刻追了上去。
封钦和封业在看到信号后,也纷纷赶了过去。
对方有十几个人,实力并不弱,他们赶到的时候,还没有生擒住任何一个。
封钦他们也很快加入了战局。
有宋颀在,形势很快有了逆转。加上这边已经处于彼岸宫的地界,亓官涵也终于空出手,可以改林中的阵法了,让这些人一个都跑不出去。
在混战中,亓官涵的荷包被对方的剑划开,里面的东西落了一地,其中赫然躺着一块龙纹玉佩。
封钦愣了,封业也愣了。
亓官涵快速捡起玉佩往怀里一揣,继而挥剑相向。
现在也不是发呆的时候,封业和封钦回过神来,继续迎战。
近一个时辰后,才把火邪教的人部抓住。怕他们自尽,就用布条堵住了他们的嘴,捆好后,严密押送回官府待审。
回到曾家村,江翊把里正的话跟封钦他们说了。而封钦则把亓官涵有玉佩的事告诉了江翊。
江翊一脸惊讶,但亓官涵一直也没说什么,就像没这事一样。
晚些时候,一行人回了官府。就连亓官涵都被他们带回来了,没让回彼岸宫去。
亓官涵似乎也没准备再隐瞒,所以也不俱跟他们回来。
关上门,封钦问亓官涵:“那玉佩是你的?”
亓官涵笑得有些讽刺,将玉佩拿出来拍在桌上,“说实话,若不上皇上突然要来找什么皇子,你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的存在。”
“你母亲就是……”江度不知道要怎么说,亓官涵的母亲的确是个可怜人。
亓官涵冷笑道:“我母亲叫曾芸儿,不过我刚出生不久,她就过世了,所以我对她没有记忆,都是听义母说的。义母与我母亲从小就认识,在得知她被皇上临幸又抛弃后,愤怒不已。原想接我母亲到彼岸宫,但我母亲当时身体非常弱,恐经不住山路颠簸。”
“我母亲过世后,义母就把我带到了彼岸宫抚养,视为己出。这块玉佩我母亲之所有留着,是怕我长大后不服管,做下错事,希望能用它保我一命。我从未拿它当保命之物,只当是母亲的遗物,随身带着,没想到今日不巧,被你们看到了。”
亓官涵这番话就可见,他从不以自己是皇家子嗣为荣,反而非常排斥这件事。
“那……关于皇上找私生子这事,你有何打算?”封业问。
亓官涵不甚在意地道:“你们把这玉佩带回去,就说曾氏已死,没有子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