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命人将我放了,拿了纸笔来让我写,盯着我的眼神很是嫌弃。
我想着谢行止还在宫中,并不和谢夫人计较,如实相告。
谢夫人将下人都屏退了,屋里只余下我们两个人,她捏着我的字条,闷声问我:“你怎知是太子出了事?”
“猜的。”
我字还没写完,就被谢夫人按住了手,像是特意交代赵国情况于我听,“行止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我与你说些内情,你若知晓分寸,便知道对外闭嘴。”
我还没问谢夫人为何一路上对我诸多刁难,又知道我那么多事,在明齐待过的人也不见得有我这么多消息,当初灵霜阁可是被烧得干干净净个片甲不留的。
不顾手腕上的力道,我吃力写了一字,谢夫人冷眼看着我,“世子妃写一个燕字做什么?难不成宫里头的事与这姓燕的人有关?”
我可没这么说,是谢夫人自己提了出来,原先我只是大胆猜想谢夫人和燕绥认识,今日出宫发现水碧不在场,更加让我觉得,水碧、谢夫人、燕绥这三人指不定是旧识。
所以我从前的事,谢夫人才知道的那么清楚。
如今宫里的事要紧,我也不跟谢夫人多闹腾,将谢行止要我传的话带到,便转身走了出去。
余下的事,谢夫人自行会安排。
我回到蘅芜苑,院子里跪了十几个丫鬟,窦嬷嬷和张嬷嬷正在训话。
张嬷嬷尤其牙尖嘴利,“今儿个院子里丢了东西,若是自己交出来,我和窦嬷嬷在公主面前美言几句,尚能保你们性命,若是想侥幸躲过不肯交出东西,那我们也只有让世子爷来管管了。
你们也知道,世子爷对公主千依百顺,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拱手相送,让世子爷知道你们在公主头上作威作福,赶出府是小,杀了头才是大!”
我听得眼皮一跳,怎么又丢东西了?清荷眼睛尖,抬头看我站在回廊处,忙喊了一声,“公主殿下!”
但凡我陪嫁过来的仆人都称我一声公主,赵国的便称我一声世子妃。
窦嬷嬷先转过身来,命紫苑和清荷起来,扶我进屋歇息,只说丢了件不打紧的东西,想借这次机会敲打敲打这些下人。
我也是穷苦出身,让紫苑去跟张嬷嬷说差不多算了别吓着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张嬷嬷和窦嬷嬷今日神情紧张,尤其在我进来之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低下头去。
她们两个未表明身份前,我尚且不去关注这两人如何,可昨晚两人在我面前,然是燕绥身边老人的做派,对我也不算的上客气。
蘅芜苑弄出这般大的动静,其他院子里的下人都在院门口伸着头看。
我略微数了一遍,这院中跪着的,竟然是蘅芜院所有奴仆。
“这事闹了多久了?”
我问清荷,清荷红着眼睛,低声同我说,“公主和世子出府后,两位嬷嬷便说公主的陪嫁里丢了东西,让院里所有人都出来了。”
从我出府到现在,三个时辰过去,眼见着就要晌午,哪怕是厨房也得放人去打杂吧?这样强行将所有人聚在一块……我已经不能控制地往最糟糕的地方想,抬头看了一眼主屋的方向,竟然骇得不敢进去。
窦嬷嬷在后头轻推了推我的后背,“公主今日进宫累了,发髻也乱了许多,还是快进去歇息吧。”
主屋正厅桌上茶水未动,隔间陈设琳琅满目,穿过两处门帘,才到我和谢行止的卧房。
隔着半卷画帘,我心里竟然怯了。
我正犹豫着,那门帘上一幅喜鹊衔枝的画浮动而开,里头伸出一只手将我拉了进去。
外头清荷俨然一惊,被窦嬷嬷打了嘴巴,“你这丫头没见识,主人家两个要亲近,你我在这碍什么眼,走走走,跟我下去。”
清荷没有怀疑的走了,而我,被拉进卧房后,一只手臂攀上了我的脖子,勒住我的肩膀,熟悉的龙涎香从身后那人身上传来,他贴着我的耳朵,作恶地用手拨了拨我的耳坠,声音暧昧低沉,“傅长宁,好久不见。”
饶是我早有猜到燕绥在背后捣鬼,真的被这人揽住肩膀鬼气森森的说一句好久不见,我还是忍不住小腿发软。
燕绥见我要倒,大手托住我的腰,将我往床上抱,我挣扎着捶打他的胸口,燕绥脚步一顿,面色微微一凛。
他身上只着雪白中衣,眼下竟有血珠渗了出来,染红了右肩的地方。
我趁机挣开燕绥,他直接将衣服脱了,解下胸口的绷带,露出后背。
我这才瞧见他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狰狞可怖,竟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
后肩上那伤口自上往下切开一道两指宽的伤口,瞧着像是刀伤。
“不想让人发现的话,你最好听我的。”
燕绥命令道。
我回过神来,见燕绥刚上过的金创药就摆在旁边,拿过来驾轻就熟地替他包扎了伤口。
只是换下来的布条染了血,藏哪儿都会露馅。
窦嬷嬷端着水从外头进来,将水放在衣橱旁,接过我手里的布条,“公主给我吧,张嬷嬷在外头罚了人,这布条正好用得上。”
我愕然,原来张嬷嬷和窦嬷嬷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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