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有人没想到这一层面。就比如欧时宇,他向来冲动,更是没什么耐性。之前因为重天而被众人怀疑,现在瞧见罪魁祸首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欧时宇顿时急火攻心,便高声质问道:“大人,还请您直言,此番到底是何意?”

话一出口,欧时宇成功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众人的目光不住地在重天和他之间来回游走。

因着已经弄清了部分的事实真相,以至于众人都对那几个肩负凤城守卫之责的家族持有保留态度,只期望端坐于主位之上的重天能彻底为他们解惑。所以,这次在看向欧时宇时,他们的目光也含蓄了一些。

毕竟,重天没有像怼庞家家主一样,与欧家人和红家人针锋相对。

可是,让众人失望的是,重天对欧时宇的话置若罔闻,依旧泰然自若极其优雅地喝着茶水,俨然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

月寒冥见她如此,心中喜爱不已,满目柔情地看着她那一副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淡然模样。

“小东西饿否,不如先去用晚膳可好?”见重天一直喝茶水,月寒冥顿了一瞬终是轻声问道。

他还记得之前他提起晚膳时,小东西的反应,似乎很是无奈。虽然知道她不喜此时提起,但看着她一口接着一口地抿着茶水,他还是心疼。

闻言,重天本来是要问一句,除了这个他还能说点别的事情不。可是,一抬头便撞进月寒冥深邃的眼眸中,并且将其中的情绪看了个分明。于是,话到嘴边,重天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了。眨了眨眼睛,这才回了一句,“再等等吧,最多不过半个时辰,你的人也该回来了。”

月寒冥一听,却是不赞同。

他可舍不得小东西受一丁点儿的委屈,更别说是饿着肚子这种有害身体的大事了。

于是,当下便又说道:“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些时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让他们继续等着便是。天大地大,于我来说,什么都没有小东西用膳事大。”

之前因为这些蠢货而让小东西不快,他就已经很生气了。若不是她一直在暗地里警告自己,他早就将这些人清理干净了。

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又愚昧无知的蝼蚁,竟敢质疑他放在心尖上的小东西。天知道,当时他是以多大的控制力才压下了欲要动手的冲动。

月寒冥之前所有的控制和隐忍都是为了重天,这会儿再算上饿肚子这件事,他就觉得除了重天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罪该万死。

甚至连左家人都不例外,因为他们处理不好自己的分内之事,所以才会麻烦到重天。

当然,月寒冥的这种想法的确是偏心了。但人家愿意偏心,也有那个偏心的资本。

月寒冥扫了一眼会客大厅内的众人,顿时戾气横生,周身寒气四溢。一双漆黑如夜的凤眸冷冷地睨着众人,包括左家人也没有例外。

“尔等井底之蛙,既没有雄才大略的智慧,又无一往无前的勇气。除了依附强者而活,尔等还能有什么用?”仿佛是看到一堆垃圾,月寒冥嫌弃不已地收回了视线。然而,随后的言语却更为犀利,“看似真心投靠,实则不过是各取所需。有人想要背靠大树好乘凉为保家族一线生机,却不愿意真心付出相应的代价。有的人却是心怀鬼胎,妄想刺探情报与敌人里应外合。尔等真当自己深藏不露吗?岂不知,在聪明人眼中,尔等不过就是跳梁小丑罢了。”

月寒冥一通直白的揭露之后,终于是消减了些许火气。随后,便又一脸宠溺地看着神情默然的重天。很显然,月寒冥想表达的意思就是他话中所说的聪明人就是指重天。

而他那殷切地看着重天的模样,就像是某种等待主人夸奖、安抚的大型宠物。难得的,看得重天也是忍俊不禁。

此时,重天眼中带笑,月寒冥则是凝视着她,脸上眼底都盛满了笑意。那种氛围,正有一种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意境。

但是,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不长眼的人,怎么做败兴他就怎么来,就如此时的庞家家主庞明浩。

庞明浩见众人因为月寒冥的话心思又是一阵浮动,便又趁机跳出来说道:“笑话!公子虽然是武尊强者,但也不能信口开河。况且,你又是凭什么如此诋毁我等?别的不说,我们各位在这种敏感的时间段公然来到这里与左家的众位一聚,这难道还不足以表明我们的诚意吗?公子竟说我等别有用心,简直是可笑!是滑天下之大稽!”

庞明浩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而且,说到最后竟是说得慷慨激昂的。

若非是先前亲眼目睹了他的小人做派,众人都会以为他是一个多么正直不阿的人。

不过,也不用别人去抨击他虚伪做作的表演。这时,只听“砰”的一声,一个重物也随之落地。

众人再一看趴在地上满口鲜血的人,俨然是前一刻还在口出狂言的庞明浩。看清了他的惨状后,围观的人条件反射地看向了一直稳坐在主位上的男子,见对方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事实上,众人确实冤枉了月寒冥,这事的确与他无关。因为,真正的始作俑者就一直坐在他身侧。

只是,重天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反正在有些人看来他们两人就是一体的,代表着同样的立场,那么谁动手又有什么区别。

这般想着,重天便开始自顾自地处理起别的事情来。其实,在庞明浩被抛出座位的瞬间,重天便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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