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眼,“前辈觉得,重天哪里没看清?”

这位左家祖长老每次都是话中有话,似是知道很多事。就连她那位便宜祖爷爷也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她现在才察觉,事情有些不同寻常,这二人知道的事是不是太多了些?

敛了心绪,重天状似无意地瞥了南羽彦风一眼。果然见他神色复杂,怔怔出神。

“看似无情却有情,明明心中有情有义却总是强迫自己抛开七情舍弃六欲。小姑娘,有时你想要摒弃的恰恰就是你渴望的,而你极力回避的更是你最需要的。”

“摒弃的,回避的?”嘲讽地勾起嘴角,“前辈此言,重天不敢苟同。在我的生命中,一切都是简单明了。有用的、无用的,该舍的、该留的,便是如此。凡是我拥有的,就都是必要的。但凡我没有的,便是不该存在的。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的原则。”

左兰爵脸上的笑意微敛,神色不明地审视着重天,却对她的话甚是不赞同,“小姑娘如何知道什么是必要、什么是不该?不到需要的时候,这般泾渭分明,小姑娘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些偏颇?人生在世,这般活着,不会单调乏味吗?”

往事历历在目,单调乏味吗?不,她活得如鱼得水,亦是心满意足。虽然,在普通人心中,她是修罗鬼刹堪比死神;在同道中人眼中,她是无冕之王好比至尊。可这一切,在她眼中不值一提。若没有发生后来的事,她会安于现状直至天年。只可惜,期望也只是期望,现实早已让她无法再抱有任何期待了。

“若非现实所迫,重天更愿意安于现状。至于偏颇、单调乏味,不过是各花入各眼,各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罢了。”眸光轻转间,尽是睥睨天下的神色,“然,事与愿违。那便,我命由我不由天。舍与得,不过是于我而言。须臾世间,只在我一念之间。”随后,又傲然地看向静坐亭中的二人,“谁能对我置喙,谁又有这个资格?”

“好!好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不愧是重玄泽的子孙。这独登绝顶尽揽天下的气势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左兰爵不住地赞叹着,“见你有这般志气,有些事也该说与你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