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瞥到摆在室内的那盆龙爪花,她才恍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左易了。结果,侧头便看见他眉头深锁,沉重冷凝的神情。不免在心中轻叹,势比人强。再信念坚定之人,在这种艰险又看不清前路的环境下,也会有彷徨不安之感。
“阿易,你应该好好查一查四长老了。这个人,心机颇深,不可小觑。”
“四长老?”左易顿时觉得,他已然快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一个又一个的被发现异常之处,左家还有多少可信可用之人?
这真的还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左家吗?
这一刻,他竟生出了绝望之感。如此的左家,安能渡过这次劫难?
重天将他的反应收入眼中,仍是点了点头,抬手指向那株从左家主院中要来的盆栽,“四长老踏遍千山万水,在左伯伯寻来的好东西。这花名为龙爪花,它还有一个更合适的名字——曼陀罗华。”
“曼陀罗华?”左易一脸茫然,他虽对花花草草不甚了解,但大抵还是知道的。可这个名字,他从未听闻。
“对。传说是开在天堂的花,作用就如它的花语一般——来自天堂的召唤。”
“小天?”霎时,左易惊疑不定地看向了重天?
“人死后的去处有多种说法,据说其中一种便是:好人死后会去往天堂,而坏人会坠入地狱。这曼陀罗华洁白无暇,就是开在天堂的引路之花。”说到这里,重天侧首看向左易,“是不是觉得很美好?”嘲讽一笑,“看似美好,实则阴毒。它的香气具有让人产生幻觉的作用,更甚至会令人致死。整株花,都是名副其实的毒物。”
左易脱力地靠在了椅背上,惨白着脸,“那父亲他……”
“没事,因为养在身边时间尚短,并无大碍。我已开了方子,几日便可调养好。”重天见不得他这般颓废的模样,直接对他坦言:“这事我并未告诉左伯伯,但四长老之后很可能还有动作。你最好提醒左伯伯,多加小心。”
她也是有些意外,明知朱羽皇家已经参与此次行动,竟然还有人真的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使阴招。也许,是以为这花不被世人所熟知,便可以万无一失,瞒天过海?
只可惜,遇到了她,既是用毒高手,又是在另一个更为先进发达的世界活过一世的人。这等拙劣的伎俩,真是让她嗤之以鼻。
“好,我明白了?小天,我愈发赞同你的处世之道了。姑息养奸啊!”
“这是自然。于我而言,这世上只有三种人种人:自己人、别人和敌人。而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对于值得信任之人,如何宽容放纵都不为过。但,于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必须冷血无情,斩草除根。”她一直这样左易能变得成熟,可这时见到他心灰意冷的落寞样子,却是心有不忍。
她也是如他这般,在跌跌撞撞中,一点点炼出了一副铁石心肠。其间有多少次痛不欲生,有多少次破茧重生,她一清二楚。但所想站在巅峰俯瞰众生,这些心路历程必然是要走一遭的。
如今所有的苦难、折磨,都是为了成就未来的王者之路。
“是啊。父亲与我,又何尝不是作茧自缚。”左易黯然地点点头,今日他才彻底的理解了重天,她是对的。
“尽快去找左伯伯说清楚吧。‘大长老’的事也不必追查,我自有办法。其余的,你们看着办。”事态紧急,也不适合再说陨铁之事,且走且看吧。
“好。”感激地看了重天好一会儿,左易才飞身离去。
淡漠地抿了一口茶水,之后将视线落在了虚空中某一个点。冷声道:“阁下这梁上君子作得可还痛快?”
“小东西真是敏锐。”瞬息之间,月寒冥闪身将重天抱入怀中,坐在了她之前的位置。贴在她耳边,温声倾吐:“本是想过几日再来找你的,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是半日我便甚是想念。”
“我不介意,你永远不来找我。”垂眸瞥了眼扣在她腰间白皙修长,形状完美的双手,“而且,阁下一出现,便对我如此冒犯。若可以,还是别想念的好。”
“阁下?”月寒冥玩味地重复一声,又略带失望地说道:“先前还叫我公子呢,不过半日就成了阁下。小东西,你究竟是太过冷情,还是防备意识太强?”这么有趣的小东西,同时也真的不容易糊弄。不过,也愈加让他有逗弄的兴致了。
如此想着,便又似真似假地说道:“我可是一直期待再次见到小东西。”看着重天白嫩无瑕的侧颜,竟想要捏一捏。而他的手先于大脑反应,已然触到了她温热细腻的肌肤。
然,重天在感觉到脸上异样的触感之际,霎时,便侧过头,避开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阁下还是适可而止为好。”若不是她的实力不比这个登徒子,她才不会放任他。下午与他交手时,她一身的力量就是被这个深不可测的男子压制了。如果不是亲身体会,她绝不会相信,这世间有人能压制得住自己。
“小东西,你可知,我对你已经很‘适可而止’了。”这话倒是不假,他月寒冥遇到感兴趣的事物,何时不是取过便走。只有这个小东西,不知为何,他不想如往常那般做。希望她能心甘情愿的让他靠近,然后跟随在自己身边。
重天不想与个人再做无谓的交流,简直是对牛弹琴,“阁下到底有何目的?不如开门见山。”
“我说过的,不过半日时间,小东西就忘记了?”说着,侧过重天的身子,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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