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块钱,是从贺东宇的帐户上走的,直接转到了贺长胜那里。

他确实也没也出面,人一直在家里。

但纪欣知道,他还是让人暗底里去了殡仪馆和墓地。

当得知贺老爷子的墓地,选在靠近他们老家的山中公墓时,贺东宇直接冷笑出声。

那墓地根本不需要什么钱,以前都是免费埋的,贺东宇的妈妈就葬在那里。

现在与时俱进,会收一些费用,但墓地棺木,碑什么的,加到一块,也就小几万块钱而已。

所以贺家从他们这里拿到的丧葬费,最后还是黑了一笔。

贺东宇笑到胸口发疼:“很好,你一辈子都讨厌她,盼着她早死,然后娶了高敏,现在却被高敏葬到跟她一样的墓园,真好啊!相看两厌,至死不休。”

纪欣在外听到了他说的话。

她没进去,也没打扰他,默默走开。

贺东宇曾经对他母亲的死耿耿于怀,甚至怀疑是高敏和贺老爷子,合谋害死的她。

可是那时他年少,除了知道自己母亲是被气死外,确实找不到证据,证明被害死的这个猜测。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的心结不一定就打开了,但贺老爷子却死了。

很多人很多事就是这样,你恨之入骨,伺机而报,可岁月却无声无息就把他消化了。

到最后,你连源头都找不到,也不知道自己恨了个什么。

这种感觉纪欣深有体会,就像当初向雪雅死的时候,她也没有半分高兴一样。

因为无论她是死了,还是活着,自己的父母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才是悲剧。

贺东宇也并未阴郁太久,贺老爷子下葬后,他与贺家算是正式撇清关系,但是他的生活还得继续。

他从房间出来时,洗过澡,换了衣服,人虽然还带有疲态,但比之前好了不少。

他上楼敲纪欣的门:“我去一趟公司,晚点再回来。”

纪欣本来正对着电脑处理公事,听到这话,立马把电脑扣起来:“我陪你一起去。”

贺东宇微挑着唇角看她:“怎么,突然觉得我很重要?”

“少贫,我是盯着你去医院。”

贺东宇愣了一下,才突然想起自己的事:“没事了,我几天都没再疼。”

“真的吗?”纪欣不相信。

他把药瓶拿出来:“呢,你看看,这是上次杜景平给的药,十个,还在里面躺着,我一颗都没动。”

说起这个,他又有些恼火:“杜景平这个人也太熊了,我特意跟他说,别跟你讲,他转头就讲了。”

纪欣抬手就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别说人家了,好好看自己,这么重要的事,是你应该瞒的吗?”

“不是,我不应该瞒,我那不是……”他眼珠滑动,转到她脸上时,笑意也跟着加深:“我就是想让你多关注我一点。”

纪欣“斥”了一声,没理他,已经把电脑装进包里:“走吧,把你公司的事处理完,咱们去医院。”

她先一步下楼,贺东宇跟在她旁边。

神色很急:“我刚不是说了,已经不疼了,没事了,怎么还要去?”

纪欣转身,看他。

那眼神,把贺东宇的看的头皮都有些毛:“怎么了?我真的没事了,要是还疼,你不说我也会去的。”

“贺东宇,你之前没有那么害怕去医院呀,我记得你这几年,时不时都要跟医院来次亲密接触,怎么不见你排斥,这次到底怎么了?”

她怀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已经检查了,出了什么大问题,所以才这样?”

说完,自己又觉得不吉利,忙着往外“呸”了一下:“我乱说的,你应该没事,所以这个检查必须做。”

贺东宇:“……”

不过,看她刚才着急又紧张的模样,他突然想,跟她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也没什么不可。

两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舒服的。

但事情总不如人愿,他一回到公司,就有一系列事情等着处理。

等忙完了,医院也下班了。

纪欣气到不轻,站在办公室里跟他发火。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压根不想去对吗?”

“没有,”贺东宇赶紧否认,“真的是很忙,你一天都在这儿,你也看到了。”

为了显出自己的诚意,他还主动说:“这样吧,明天一定去,我记得上次杜景平说,可以去他们医院,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看需要做哪方面的检查,提前预约一下。”

纪欣就看着他的手机:“你打。”

贺东宇:“……”

在她的注视下,他别扭地给杜景平拔了个电话:“杜医生,你好。”

“呵,贺总客气了,你这句你好,问我的鸡皮疙瘩都起了,说吧,什么事?”

贺东宇三言两语把自己的事说了,然后耀功似地看向纪欣。

示意她:看吧,我是想检查的,你之前误会了。

可那边的杜景平瞬间就把他的台拆了:“纪欣在你身边吧?这电话是她让你打的?”

贺东宇不满意了:“杜医生,你管好你的病人不好吗?怎么还问我的家事。”

“贺总想多了,你这也是病人的事,不是你的家事,小欣现在是你的家人吗?”

贺东宇已经忍不下去:“你怎么回事,跟谢思明结婚以后,随着她一起练葵花宝典了吗?这针用的,左一针右一针,都往胸口上扎。”

纪欣在那边已经绷不住了,直接笑倒在他的办公桌上。

但杜医生定力极好,不但没笑,不能反驳:“那倒没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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