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欣侧身躺在床上,眼睛往上,盯着床头抱枕上的海绵宝宝。

看了半个多小时,仍没想明白,贺东宇是怎么了。

他一整天都怪怪的,准确地说,是从知道她被伤后,就像换了一个人。

过去纪欣不是没受过伤,比这重的都有,可他从来也不会多做什么,只会更加厌恶与她亲近。

今天……

门从外面被推开,贺东宇手里端一个青瓷花小碗进来。

纪欣连忙翻身想坐起来。

“别动。”

他先出声,人也大步走了进来。

把碗放到她床边的桌子上,然后将她按了回去。

之后自己就在她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又把汤端了过来。

一句话没说,直接拿勺子把汤往她嘴边送。

纪欣惊吓过度,两只眼睛一错不错看着他,忘了张口。

贺东宇等了一会儿,眉头就皱了起来,看她的眼神也暗了暗。

“怎么,不喝?”

“不不不,喝,我喝。”

纪欣一口把勺里的汤喝下,还有点热,烫的她忍不住张口呼气。

贺东宇瞄她一眼。

第二勺再送过来时,就先放在嘴边吹几下。

一碗汤,一个一勺接一勺地喂,一个忐忑不安的喝。

碗见了底,纪欣才敢抬头再看他的神色。

还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但又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一样。

贺东宇把碗放在一边,顺手就把桌子上一包药拿了过来。

“衣服掀开。”他说。

纪欣不自在了:“我自己可以……”

“你怎么可以,头能扭到屁股上?”他冷言挑衅地问。

纪欣闭嘴。

默默地,缓慢地把上衣往上撩了一些,贺东宇则把她的裙子往下拉。

药膏有些凉,清香馥郁,抹到身上还是很舒服的。

纪欣先开始很紧张,可擦着擦着就放松了下来。

她侧身枕着自己的一条手臂,看不到身后人的表情,可是眼前却全是他的样子。

贺东宇是纪欣见过的人里,长的最好看的。

她从十几岁开始,便迷恋他的颜,之后越接触越喜欢,一直到现在,这个人好像扎根到她的心里。

如今,早已经长的枝繁叶茂,亭亭如盖。

她是提过离婚,却从未想把他从心里拔出去。

因为动他,跟摘自己的心肝是一样的。

会很痛,会死。

身后的人已经把药上完,轻轻把她的衣服拉好,绕过床尾向她走来。

纪欣赶紧收了自己的表情,耷拉下眼皮。

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不太妥,于是小声对他说:“谢谢你。”

贺东宇没应。

他站在离床一步远的地方,手里还拿着药,垂眸看着床上的人。

从来没这么看过她。

他们虽结婚数年,却一直是两个陌生人。

平时不大说话,也不怎么见面,大多时候贺东宇忙公司的事,纪欣在家。

她在家里会做些什么,贺东宇也从不关心。

连两人的夫妻生活,都不是情之所至,而是最简单的生理需求。

所以他也从不知道,她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她会生病,会受伤。

很傻,受伤了也不会说。

受伤的样子还有些可怜,平时感觉挺高挺傲的一个人,此时蜷在床铺间,像一只病弱的小猫。

尽管也会露出尖利的爪子,却并没几分力。

自己随便拔一手指头,就能把她拔的原地乱转,失去主意,那慌乱的样子,竟然有些……萌。

贺东宇想到这个字的时候,心头莫名动了一下。

他定神,再次看向床上的人。

那丫头可能是等久了,也正巴着眼看他。

但一接触到他的眼神,立马又慌乱地躲开。

结结巴巴又补一句:“我也代纪氏的老职员,谢谢你,贺总。”

贺东宇面色瞬间覆上冰霜,冷哼一声:“你拿什么代别人?”

他把药扔回桌上,顺手捡了上面的碗:“老实躺着,这两天再让我看到你出门,我不介意把你的腿打折。”

说完,不等纪欣应,转身往门口走去。

纪欣在屋里愣了好一阵,也没弄懂他是什么意思。

但为了纪氏的员工,为了自己肚里的孩子,她还是决定听贺东宇的话。

夜渐沉渐深。

屋内一片寂静。

向雪雅躺在贺东宇的被子里,眼睛瞪的老大,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今晚的事,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尽管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贺东宇的态度很不对。

这种态度,让向雪雅不安,也意识到了危机感。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把这局面扳回来,把纪欣置于死地,否则等她孩子生出来,事情就会更加难办。

可是,自己原先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就算纪氏如愿到了自己的手里,但是贺东宇没把那个杜总撤职,还留在原位卡她。

而且他自己也出言警告,让她不要太过份。

这就限止了她的发挥。

纪氏也就没那么快到她手里。

而纪欣这边,现在又不离婚。

两边都摸不着的感觉,让向雪雅很烦躁。

她又躺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便下了床。

出门之前,又扯了扯自己的睡衣,尽量把领口扯开一些,用垂下的头发虚虚遮住。

她走出屋门,经过纪欣房门口时,咬了一下牙,之后往贺东宇的书房走去。

自从她占了他的房间后,贺东宇便睡在了书房里。

这也让向雪雅特别着恼。

轻叩两下,里面便传来低沉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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