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暮能猜到,现在最离奇的谜团已经被解开,陶鸿和林海鸥的故事脉络也逐渐疏通,这场游戏已经到了尾声。他已经知道获得善念之花的办法了,只不过在这之前,恶念空间绝对会给他们制造最高难度的游戏障碍。他们只有完成这最后一场死亡游戏,才能见到陶鸿与林海鸥,拿到第一朵善念之花。
沈星暮猜测他们即将面对的最大难题就是能不能平安下山。现在时间紧迫,他们早一秒下山,就能早一秒拿到善念之花,但他并没有急着走。林海鸥的尸骸还裸露在空气里。掘坟的是他们,再次埋尸的人也只能是他们。
沈星暮快速行动起来。他抡起铲子,把翻出来的泥土全都埋回去。叶黎见状也立刻跟着埋尸。
只有徐小娟像受惊的小鸡仔。她紧闭双眼,双手合十,颤颤巍巍不断作揖,甚至念诵出一段《般若波罗蜜心经》。似乎她并不知道,超度亡灵应该吟诵“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也就是《佛说阿弥陀经》。
沈星暮把林海鸥的尸体再度埋回土里,并且堆起一座高高坟包,再把那块腐朽得几乎抬手一拍就会断掉的墓碑插上去。他看到墓碑上的心状图案与小鸡仔图案,忽然感觉有些好笑。
这两个图案都是陶鸿刻的,只不过他的刻工太差,把海鸥刻成了小鸡仔。海鸥图案再加上心状图案,表达的意思应该是“心爱的海鸥”。
做完这些,沈星暮也双手合十,对着坟包认真一拜,道:“林海鸥,我们无心冒犯,请你担待。”
三个人用麻绳把手绑好,避免大雾突起,分散迷失在大山里。
沈星暮和叶黎都取出短刀,时刻警惕四周林木里随时都可能蹦出来的狼群或其他森林野兽。
令沈星暮没想到的是,他们非常顺利地下了山,中途并没有遇到野兽阻拦,也没有发生时间错乱的现象。仿佛从他们解开女尸的谜团的那一刻起,这场游戏就以他们的胜利告终了。
——善念之花真的这么容易取得吗?
沈星暮皱紧眉头,纵然三人已经下山,他也不敢有丝毫松懈。毕竟他们还没见到陶鸿与林海鸥,只要善念之花还没到手,这场游戏就不算结束。
然后沈星暮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刚刚从村后踏进村子,明亮的日光变得阴暗,似乎有一团乌云遮住了太阳。
但事实并不是这个样子,上一刻还离山头非常遥远的太阳,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沉入山底。天色立刻暗了下来,并且无星无月,连半点光亮也没有。
远处有风声,“砰砰”敲响一些没关紧的门窗,阴森之感瞬间上升到极致。
——该来的总归来了。
沈星暮的心微微下沉,他知道接下来他们将面对恶念空间产生的死亡游戏。
徐小娟明显被吓到了,这会她又双手合十,不断念经,求林海鸥放过他们。她还误以为此刻的奇特现象是林海鸥的亡灵在对他们进行报复。
叶黎非常郑重地提醒道:“小娟,你先不要害怕,这并不是林海鸥的亡灵找到了我们,而是恶念空间的干扰力量。你镇定一点,提高警惕走我和沈星暮的后面,一旦看到异常的事物,第一时间提醒我们。”
徐小娟惊恐道:“可是天一下就黑了,四处都变得阴森无比,村子里连一个人也看不到,仿佛随时都会有鬼扑过来,我怎么可能不害怕?”
沈星暮看了手机时间,从天黑的那一刻起,手机上的电子表就没再跳动过。仿佛此刻时间处于静止状态。
沈星暮掏出背包里的手电筒,顺手抛给徐小娟,冷声说道:“你要害怕,等活着走出这个村子再慢慢怕。现在听叶黎的,好好注意后方。如果你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我们也就没必要管你的死活了。”
徐小娟使劲抿了一下嘴,面色苍白地接过手电筒,非常勉强地点了一下头。
沈星暮和叶黎并肩走前面,各自注意左右和前方。
三人以这种非常僵硬的阵型前行了一段,却并未遇到任何危险。
沈星暮停下脚步,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结果和他想的一样,手机没有信号。他忽然有点后悔之前仓促挂了夏恬的视频电话。那时她明显还有话要说,说不定她还知道童遥推测出的其他结论。
沈星暮颇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接着提议道:“看来这场死亡游戏并非短时间能完成的,我们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危险。”
叶黎问:“你有什么想法?”
沈星暮道:“我们暂时别分开,保持这个阵型,逐家逐户寻找,看能不能找到村民。”
叶黎道:“我们并不确定这场游戏的难度与规则。或许这是三个人的难度。我们目前没有遭遇任何危险,可能是恶念空间故意给我们时间寻找破局之法。也就是说,我们的安全时间可能并不多,现在最好是分头行动,尽快找到有用的线索。”
沈星暮沉默片刻,摇头道:“正是因为我们没有确定游戏的难度与规则,才不能贸然分散。”
徐小娟附和道:“就是就是!如果分头行动,我一个人早就被吓死了。”
三人照沈星暮的提议做,逐家逐户寻找人迹。虽然整个溪隐村只有十几户人,平时找起来很快,但现在天昏地暗,且三人必须一直保持僵硬的阵型,这个过程变得尤为漫长。
村子内部的房屋、道路、篱笆、乃至是水井都和平日的溪隐村一模一样,但村里连一个人也没有。
沈星暮皱眉思考片刻,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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