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接受的是,这裂痕竟然是我刚才打黑背白斑千足虫那一枪造成的。

“真他娘的晦气!”我心中暗骂了一句,“这纯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奶奶的,等活着回去了之后,就算不把铃声改成好日子,高低也得换成好运来。”

我嘴上虽然不停的唠叨,可脚上却丝毫的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朝后殿跑去。

而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这时候也爬了起来,刚才的那一下对于它来说着实撞的不轻,它先是晃了晃脑袋,然后怒意上涌,咆哮了几下之后,猛的便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那只黑背白斑千足虫之前一直是这里的霸主,哪儿吃过这样的亏,这时候他就好像是疯了一样,朝着我就扑了过来。

我只觉得身后一阵阵腥风来袭,连蹦带跳、左摇右摆的避过了几下扑咬之后,突然,从我前方不远的地方传来了“砰砰”的两声枪响。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已经之前已经撤到了后殿的熊明。

只见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把三八大干,对准那早已摇摇欲坠的大殿穹顶就是两枪。

我眼见这小子朝穹顶开枪,心中不由的大惊,骂道:“大力熊,你小子是不是疯了?”

熊明嚷道:“奶奶的!前面没路了!我估计这东西不会水,咱们只能赌一把了!”

我惊道:“什么?前面没路了?这怎么可能?”

熊明骂道:“我他妈骗你干什么?那里就是一间什么都没有的石室,老子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路,与其在哪里被这东西来一个瓮中捉鳖,到不如鱼死网破来的痛快!”

熊明说完,举起枪,拉栓上膛,对准穹顶又是“砰砰”两枪。

而此时,那早已好似风中残烛的大殿穹顶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了,只听“咔嚓”一声,那琉璃顶四分五裂,无数碧绿如玉的碎片四下飞溅。

仅仅三分之一秒之后,那冰冷、幽暗的河水便从天而降。

那刺骨的河水就好像是来自地狱里最凶残的士兵,仿佛要将所有阻碍它们前进的事物都吞噬干净,人是如此,物是如此,甚至连声音和光也是如此。

我几乎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便被河水给冲进了一间石室之内。

河水冰冷刺骨,一阵阵寒意就好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在水中努力的揉了揉眼睛,可我眼前此时就只剩下了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不喜欢黑暗,因为黑暗总会让人迷失自我。

而我不喜欢黑暗,总有人喜欢它。

就在我被河水淹没在王濛墓室里的时候,在这片土地的另一个地方,一个人正坐在黑暗的角落里悠闲的喝着茶。

这是一间装修十分讲究的房间,装修整体就是传统中式风格。别的咱不说,单就屋中摆放的黄花梨的座椅,穿花游龙的清釉彩,以及宜兴紫砂的六件套,就足以狗普通人好吃好喝好玩十辈子的钱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而是点了三根蜡烛。

烛光摇曳,让屋子里的大部分地方都处在黑暗里。

黑暗将喝茶这个人笼罩了大半,看不见他的脸,自然也就看不到的他的表情,不过,却可以从这个人的声音里听出他今天并不是很高兴。

只见他缓缓端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并没有喝,而只是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便将茶汤倒入了茶海中。

坐在这个人对面的一个中年大汉见状,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这个中年大汉皮肤黝黑,身材魁梧,剑眉圆眼,薄嘴唇,脸上的其他五官都很正常,唯独这个鼻子大的出奇,不仅大,而且还带着鹰钩,就好像是一张鹰嘴长在了脸上。

黑暗中的那个人放下茶杯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同样没喝,同样只是闻了闻,然后又倒掉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终于缓缓的开了口,只听他用一种很怪的语调说道:“鹰老七,你跟了我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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