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婶儿,这都两点多了,天儿都快方亮了,您娘俩不睡觉这是倒腾啥呢?这幸好都是知门知院的,万一真给当贼打了,你说这赖谁?”

李队长霸气的抬手看了看那块腕表说道。

“这……这不是今儿说要分家嘛……俺这怕儿媳妇明个收拾东西太麻烦了,这连夜帮着拾掇拾掇!”

王秋禾肚子里憋了一团火,也不知道这蠢女人怎么变得那么有心眼?

“是啊,我这不也得跟着搭把手吗?”林元芳嘴角抽搐几下。

“婆婆,瞧您,疼我也不提前说一声,差点误会了,正好,我也睡不着了,那就搭把手吧,明儿一早还得洗洗刷刷的!”

刘敏笑的甜:

“那李队长您们守夜也累了,我给倒杯茶,就在我家院里歇歇,反正天也快亮了。”

刘敏转身就去倒茶,挪了几个凳子摆在院子里,转身便去忙了。

“妈,这搪瓷的茶缸可真好看,一点儿瓷都没掉,您可得小心着点,别碰了,元芳啊……那口锅有点脏,你刷刷再给装蛇皮袋,别弄脏了蛇皮袋不能装粮食了。”

刘敏一边拾掇,一边指挥。

林元芳气的跺脚,却被她娘一眼给瞪了回去,这李队长正在院子里喝茶呢,到时候一点不乐意,那岂不是坐实了她们娘俩偷自家东西?

这一忙,就忙到了天亮,李队长也下工了,王秋禾这才忍不住扶着老腰走出伙房,骂道:

“你再会耍心眼,也撇不过你男人。你别忘了,元瑞那是俺亲儿子,你算个啥东西?”

“就是,二嫂,你明明就知道是我跟妈还去叫大队的人,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小心着我二哥回来收拾你。”

林元芳娘俩可算是憋的心脏都要炸了。

刘敏也不理,出门跟大队借了板车拉着家伙,领着的大宝去了屋后那片杨树林,那里有个牲口棚。

“大宝,以后咱们就在这住了。”刘敏放下肩头的攀带,把当年爷爷看牛时住的那件屋收拾了一下。

这牲口棚是养牛的,一直是林园瑞的爷爷在照顾,后来不养牛之后,破例批给林家了。

爷爷去世后,这牲口棚就一直空着,虽然已经被落叶枯草覆盖,但是房内桌子床质量是杠杠的,一点都没有腐朽。

扫扫灰,擦擦桌子,基本不耽误住。

“真的吗?以后我们俩就住在这里了?”大宝明显很高兴,别的孩子像这么大年纪什么都不懂,可大宝懂。

要是能分开住的话,她娘再也不会跟奶奶吵架要上吊了,可想想,大宝又有些失望:

“那……那爸爸回来,住哪儿?他知道我们住在这里吗?他会不会找不到我们?”

刘敏顿住了手里的活,擦了擦额头的汗,还住?睡棚下牛槽里吧,不过……那封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寄到。

部队。

师长办公室:“元瑞,家里是不是又出事了?”

林元瑞一米九的个头儿,肩宽腰窄,眉宇间透着刚毅的英气,就是不太爱说话,当即拿着信就离开了。

撕开一看,当即蹙眉,这字迹娟秀,笔墨清晰,谁写给他的?肯定不是家里来的信。

他反过来看了看,然后吸了一口凉气:他媳妇儿写的?她居然会写一手好字?

早些年的时候来电报让他回家,不然就上吊,要不就是抱着孩子去跳河,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前几天,妹妹又来电话说这媳妇儿跟二愣子光屁股在芦苇荡,让他早点回去。

林元瑞打开看的时候彻底懵了,让他抽个阳光正好,暖风不燥的日子回家--离婚。

林元瑞浓密的剑眉蹙起,眼睛瞪得溜圆。

这社会,离婚那是最见不得天的,就算是有人胆子大一咬牙要离婚。

妇联的人不吃不喝也得把你家门槛猜烂了来劝和,一趟不行两趟,两趟不行就三天,一礼拜,直到把人说的想跪地磕头,保证不离婚了为止。

可这女人不哭不闹不上吊,竟还把离婚写出散文诗的惬意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元瑞不淡定了,这明显就是有古怪。

长河村。

刘敏已经把家里那令人作呕的四季衣裳全都洗了,被子也拆了,凉席也刷了,去了芦苇荡先帮张权贵割草。

三言两语的好话一说,这张权贵就乐了,没想到林家老二媳妇儿变的一副好性子,当下就指了指东边那片芦苇荡:

“俺看了十来年的鱼塘了,哪儿平时飞出来的野鸡野鸭子多,俺知道的清清楚楚,看见没,就那块……而且啊,还没有稀泥。”

刘敏就等这句话呢,当时一撩镰刀拎着篮子就去了,把大宝放在张权贵身边逗着乐呵。

这没俩钟头,刘敏就装满了一篮子,足足八十二个蛋。

而且,还有两窝刘敏没捡,有几只出壳儿了,想必其他的兄弟姊妹也就快出来了。

随后,按惯例抓一把杂草盖上,拉着大宝去赶集。

今儿集上比以往要热闹的多,特别是公社门外的公告栏那块,听说今年征兵的名额贴出来了。

好几个做买卖挑着担子往人多的地方吆喝,还有卖兔子的。

刘敏突然心动了,拎着鸡蛋就往人堆里急,不忘护着篮子里的鸡蛋和大宝:

“大婶儿,您这长毛兔多少钱一只?”

刘敏可不是一点点的高兴啊,她没吃过猪肉总归看过书啊,这长毛兔在这个年代可是很吃香的,特别是那兔毛,五十多块钱一斤呢。

“两块一只,要是买一对啊,就三块,保证一公一母,要不要来两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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