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一想方才群众的议论声,干脆就不让皮六去了:“老三,你好生的搭把手,这是为集体做贡献呢。”

“行,我光荣!”王三嫂回头拍了拍胸口,主动绕到前头摘下刘敏脖子上的攀带挂在自己身上:

“小敏,你帮我推,我来拉。”

王三嫂也犯嘀咕,短短俩月的时间,刘敏就成了香饽饽,怎么还能捣鼓出做买卖的活计?

她可得分一杯羹。

刘敏一路上在算账,刚才过称的时候,一麻袋上都用粉笔写了斤数。

八十只羊,一共是,八百二十斤羊毛,看来,其中有几头羊的羊毛长得不错呢。

文婶那一斤是二十元,她从大队收,给十五块,从中间净赚五块钱一斤的差价,天……

越算越高兴。

倒是王三嫂一路聒噪,说个没完没了,从她当女儿的时候说到了生孩子,又说到了现在。

从一大队说到了四队,又从自家说到了各家各户,着重说了刘老冒的傻儿子。

“敏敏,你说这二愣子都傻得分不清公母了,咋还整天嚷嚷着要找媳妇儿呢?谁教她的?”

“吃奶也不用教啊,刚落地的娃儿都会。”心情好,就跟她扯两句得了。

“话是在理儿,可这二愣子上回给吓得好像更傻了,天天不敢出门,看见他爹都要打。”

“……”刘敏愣了:“吓得这么严重。”

“可不,吓得可狠了,人还不如以前呢,好歹见着我还叫人,现在,见人就跑,昨晚上被啥吓得,跑了一夜没回来,估摸着是跑丢了。”

“哦。”刘敏有些担心,只是想不明白,一只兔子咋就把他吓成这样了。

眼看到了县上,刘敏让王家三嫂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跟文婶说。

“怎么就要三十块了?你们走街串巷的越发狮子大开口了。”

“这不是到季了吗?天一冷,这羊毛涨价也是应该的。”

小屋里,站着个走街串巷的大爷,年龄大约五十多岁,瘦高瘦高的,上嘴唇长了个黑痣,一说话,那黑痣就跟着动弹。

“文婶儿,我来了。”刘敏心里盘算着,既然快入秋了,羊毛涨价确实合情合理,可她得讲信用:

“您要是抽空看看我的羊毛,咱们都提前说好价的。”

文婶今儿心情很不好,一拍桌子扫了一眼黑痣大爷,转身出了门,一看几麻袋,当即表情柔和了不少:

“这些都是?”

“都是的,文婶我给您往里头掏一把瞧瞧。”

刘敏主动打开麻袋,使劲往里掏,毕竟很多走街串巷的人喜欢造假,好的羊毛放在上边,不好的就塞最里面。

“呦,不孬。”文婶接过来一看,顿时眼睛里带笑:“说好的价格,不会跟某些人一样坐地起价吧。”

“当然不会,我们做买卖的,最重要的就是守信用。”

刘敏赶紧赔笑。

“呦……”王三嫂伸着脖子看,想插嘴,却插不上,心里犯嘀咕呢,这刘敏啥时候会做买卖了?

“老板,其他几麻袋的羊毛,我劝你都看看,好好检查检查,别掺了假。”

黑痣大爷咬牙切齿,自己洋车子上挂着三口袋呢,这活脱脱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抢了生意。

“都打开看看。”文婶说着去解麻袋。

刘敏帮着开口,也就使劲往里掏:“文婶要是不放心,倒出来看都行,保证没有杂毛,也没有掺假。”

“是的,都是从羊身上现成剃下来的。”王三嫂终于插上嘴了,可文婶看都没看她。

“行,来结账。”文婶干脆利索,进了作坊叫人把羊毛卸下来,随后去了里屋。

刘敏赶紧跟上:

“文婶,这羊毛一年剃一次毛,明年能提前给您送。”

“今年怎么这么晚?”按理说,开春后伏天前就得剃毛,不然冬天长得绒毛就会因为天热,结合动物自身适应环境的元素,自己倒毛了,多浪费。

“这……这不是前俩月才遇上您吗?不然我还真找不到头绪出手。”

刘敏给她脸上贴金。

文婶重新看了一眼这丫头,年纪不大,二十刚出头,长得也不孬,干净立整的,嘴巴还甜:

“行,以后有羊毛提前跟我说一声。”

“好嘞。”刘敏高兴地看着她打算盘。

“小敏,你看,这是羊毛线吧!”王三嫂不敢大声说话,唯唯诺诺的依在刘敏身边。

刘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你纸箱子里全都扎成一把一把的毛线,顺手摸了摸:

“文婶,这就是用羊毛捻的毛线?好软啊,多少钱一斤?”

刘敏一下子就想到了男人,入冬的时候,元瑞要是能穿上一件羊毛衫,那肯定暖和的很。

“羊毛线比较贵,一般都是送到上海那些城里的,乡下一般人也穿不起,不过你要是想要,我倒是有些瑕疵品,可以便宜点儿卖给你。”

“到底多少钱一斤?”王三嫂眼冒金光,这要是过冬织一件羊毛衫,穿出去叫人羡慕死呢。

文婶侧目看了一眼王三嫂,眼睛里写满了嫌弃:“看羊毛含量。”

“可不,羊毛含量要是太高的话,自然价格贵,但是有一个弊端,毛线不太结实,一般羊毛含量超过百分五十低于百分之六十的,是最合适的,对不文婶。”

“你还听懂的。”文婶打好算盘,钥匙拧开抽屉,里面有一搭钱:

“你这姑娘来的也是巧,昨天刚去城里结下去年的账,要不,我真一把拿不出这么多钱。”

“天哪,这么多钱!”王三嫂后背发毛,她活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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