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水河边。
“噗!”
空虚子一口血喷出!
惊得纯阳子原地一蹦三尺跳,“你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吐血了?怎么回事!”
空虚子张嘴,刚要说话,不想又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浑身一颤,猛地跪倒在地。
“咚!”
双膝砸地的声音极重!惊得旁边的风尘子往角落连缩了缩。
纯阳子吓坏了,忙过去要扶空虚子,却见他艰难抬起头来,面如金纸!
顿时大惊失色,“你这……”
“有人破了我的咒。”
空虚子原本就沙哑的嗓子被血洇过,更是破碎得好像打铁的风箱。
明明是受了打击,可那一张森白的脸上却露出一副狂喜疯癫的笑来,“哈哈!厉害!有人破了我的死咒!是谁!是谁!哈哈哈哈!”
纯阳子瞪着眼,像是被他吓傻了。
旁边风尘子又往后缩了两步,刚想偷偷溜走。
却被空虚子一把抓住,“你!你的咒呢?快,我看看,我看看……”
说着,就要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风尘子吓得直叫唤,拼命往后躲。
却被扒开衣服露出一个肩膀!
纯阳子在旁边一看,那肩膀上,赫然一个夺命咒!
再想起之前空虚子砸掉的瓷人!
顿时眼前一黑——合着刚刚三皇子出事儿,就是他们捣的鬼?!难怪说什么死界了!这这这……
河岸边,几个黑影落下,走到断裂的栈道边,朝浑身湿漉漉的赵一摇了摇头。
赵一顿时面色阴沉。
又看了眼那黑滚滚的延水河。
声音发冷,厉声吩咐:“分开四队,沿东西两岸上下游去找!”
赵三走上前,看他肩背上一片血色,“你先处理下伤口吧?”
赵一却摇摇头,朝另外一边走去,“剩下的交给你安排。我轻功最好,找人比你们都快,我去南边。一旦有殿下消息,按老方式联络。”
赵三看他真准备这么走,伸手去拦,“白日里才受过的十鞭子,可不是轻的。刚刚又被那柱子砸中,若非那……红光挡了一下,只怕此时你已是……”他又顿了顿,“还是……”
赵一也想到了那红光,猛地瞪眼,“是!那符!赵三,你亲自去一趟无极观!说不定那个道童能有线索……”
他话音一顿,神色变了又变,忽而改口,重重说道,“不,我亲自去!”
说着也不等赵三再说话,纵身一跃,便奔向了远处。
“队长!你……你慢点儿!”
赵三心急如焚,朝左右看了眼,“来人,暗七暗八,你们跟着队长……”
话没说完,就见那头,赵四像提小鸡儿一样地,把那纯阳子的大徒弟给提了起来。
……
昏暗的‘洞房’之中。
封宬靠在迎枕上,微微张口。
只觉自己此刻仿佛被扔进了沸水之中。
可却并不难忍,反而舒适得……让他恍若浮于云端。
小女孩儿念咒的声音很轻,跟宫里时常请来做法的高僧大师那些低沉闷人的叨咕不同。
她的咒声,好像自远方而来的某种古老的吟唱。
荡涤灵识,浊清尘俗。
手腕被松开。
他慢慢睁开眼。
便看小女孩儿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他。
水色的眼神里,不见救人得成时的骄傲自得,也不见故作清高时的清冷假意。
就那么看着他。
平平淡淡的,甚至连一点儿多余的起伏情绪都不见。
他与她对视。
片刻后,张口问:“我中了什么咒?”
听他出声,云落落点了点头,道,“咒术的名字观主不曾说过,不过当是死咒的一种。”
“死咒?”听到这样可怕的东西,封宬却没有露出分毫惊色,反而再次浮起常有的贵雅笑意,问:“是有人对我用了这样的咒?”
明明说的是他自己的事,可他的语气却淡然地好像只不过议论今晚的天色如何。
云落落将朱砂笔收回盒子里,再次点头,“嗯,你本是天庭饱满,离卦入火之相,不会轻易受邪秽侵体,被人下了死咒,才有今日这番血光之灾。”
因为宫里的风气,封宬少时曾是读过一些周易八卦的,大约知道眼前这小姑娘说的‘离卦’大概就是额间之处。
想起她之前站在破败的灵虚观内对自己说的那句‘近日莫近水,也莫登船。’的卜言。
他又朝她看去,问:“白日里,你为何不说你是青云道长的弟子?”
正将盒子收起来的云落落微微一顿,随后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观主的弟子。”
封宬意外,“那你这玄术是何人所授?”
云落落并不怎么擅长与人交谈,听他这样连翻发问,心中本不愿回答,可也想不出拒绝的话。
默了少许后,声音又浅了几分,“是观主。”
封宬眉头一挑,暗沉的红光中,看不清女孩儿的神色,却能听到她语气里很轻很轻的,像是悲伤又像是失落的无助。
他看着她,微芒之中,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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