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样,是第一次碰见白衣女孩。”老赵一听,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骤然提高嗓子说:“有关系,肯定有关系!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雪儿,寒江雪,张瀚欣,钟瀚哲,这些,能联系在一起吗?难道,雪儿姓张?叫张雪儿?是不是?老鬼。”我没有回答老赵,我让记憶回到了在家乡海阳县三江公社三元村读初中时——当时我就读的学校三元中学,座落在三元村最南端的天后宫里。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三江公社党政办公地址,设在我们三元村一座驷马拖车的地主大宅——桃源里,三元村也就顺理成章成为三江公社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三元中学则光荣地成为公社的重点初中。

三元村天后宫在六、七十年代受到极其严重的破坏。且不说那些出自海阳县著名民间艺人的金漆木雕,被无情地洗劫一空,雕梁画栋和精美壁画,更是面目非,天后圣母娘娘的金身,也不知被移到什么地方?

这空荡荡的天后宫里,四壁逍然,没了半点宫庙庄严的味道,更不要说香火了,破旧立新的运动把什么都给废了。

守宫的老师傅也给革委会的人赶走,在月点灯、风扫地的教室里,摆上一些破旧的桌椅,居然也可将就基本能上课了。

唯一未受破坏的是天后宫后墙上的标语:学大寨,赶昔阳,奋斗六个月实现共产主义!

用宋体写的,血血的枣红色字。而更受破坏的是教育的废弃!

“学而优则仕”那是反动透顶,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成了一种笑话!那年代能真正学到书本知识的少之又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成了首要,升学也不用看成绩,评的是什么家庭成份出身,本人的劳动积极程度以及政治思想。

交白卷也成了一种光荣!幸运的是:到了我们上初中时,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已经恢复高考,学生们才有了一个像样点的读书环境。

可惜,我们学校的条件极差,我们班只有一块缺角的黑板和十几二十张破旧学生桌、椅,二三十个同学就这样凑合着读书。

但是,能在天后宫里上初中,还是公社学子的向往,因为,这里是三江公社重点中学,汇集了三江公社最好的老师。

那年春天,我第一次遇见雪儿。那天是星期天,我在学校做黑板报(从初一开始学校的黑板报一直是我一个人在做),天后宫大埕的两边围墙,都是学校黑板报的载体。

那天,空荡荡的大埕上,晒着好些鹅屎,天后宫静得只剩下菩提树上的知了在唱歌,它们仿佛有意陪着我,偶尔有附近人家的鸡儿狗仔,偷偷溜进大埕里觅食戏耍,学校里空无一人。

我正聚精会神地在墙上、用粉笔抄着易安居士的诗词《寻寻觅觅》,并且配画了一幅易安居士吟诗图的半身像。

当我画完,倒退着站开来,沾沾自喜在欣赏自己墙上的作品时,不经意偶尔回头,却见不远处菩提树下,亭亭玉立站着一位穿大红衣服的漂亮女孩,估什年龄与我相仿,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霎时惊呆,愕然。不知红衣女孩何时进来?而我居然没有发觉。只见红衣女孩大方地对我微微一笑,真诚地竖起大拇指,我竟脸红耳赤了,不敢与她对视。

低下回转的头想:她是谁?来学校里做什么?她肯定不是我们学校里的人。

我长这么大,在乡里学校读书这十年来,各年级中,从没见过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记忆中,也从没见过有哪个外地住校老师的女儿是这个年龄,这么漂亮。

难道,天后娘娘显灵现了真身?这不可能。分明是一位第一次来我们学校的人,她与我们学校有关系?

她怎么进来的?我开始有点犯糊涂了,忍不住再偷偷看了一下红衣女孩,红衣女孩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远远的打量着我。

她的大方得体令我忽然心理上自惭形秽,只好掩饰着羞愧的心,继续做黑板报,并且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红衣女孩忽然走近我,但我却然不知,等她一开口,却把我吓了一跳。

她问我:“你读哪一级?哪个班?”我想:这红衣女孩也够大胆的,也许是因为这里没有其他人的原因吧?

因为班里的女孩从不主动与男同学说话,就算男同学有意搭讪,一般也都会吃闭门羹,弄不好男生还会招来骂声和议论,得了个

“妻哥仔”(潮语,好色的意思)的外号。便爱理不理回答她说:“初二甲班。”女孩又说:“嗯,很好,这么巧,初二甲班好,咱是同班,我叫张雪儿。”雪儿的声音特别悦耳清新,让我听后心酥酥的。

我说:“怎么讲,与你同班?不明?”雪儿说:“对啊,我明天来插班,今天先来学校看一看。”我一听,开心之情油然而生!

但不喜形于色,冷冷地对她说:“雪儿,这名字好听,我记住了。”女孩说:“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钟瀚哲。”我看着女孩自豪地说。红衣女孩说:“瀚哲,这名字也好,你画画真棒,明天见。”女孩说完一溜烟跑出校门,霎时不见人影。

我看着雪儿远去的背影,口里自语道:“明天不见,后天见吧。”说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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